顧念之搖了搖頭,沒精打采地說:“……沒有。”
“那你是怎麼了?”何之初瀲灩的桃花眼裡一片關切之意,緊抿的唇角卻顯得極為涼薄。
“沒事,週期性情緒低落。這一陣子過了就好了。”顧念之對何之初這種外冷內熱略顯矛盾的氣質已經熟悉了,抬頭,努力對何之初笑了笑。
“來例假了?”何之初挑了挑眉,“如果不舒服,可以休息幾天。”
顧念之簡直滿頭黑線,她都不敢抬頭看何之初的眼睛,尷尬地說:“……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何之初知道會錯了意,也有些尷尬,他起身走到廚房,拿了一小碟鬆餅過來,“吃點鬆餅,我記得你上次說這種牌子的最好吃。”
顧念之看了一下,正是她最喜歡的牌子。
她抿了抿唇,伸手取了一塊慢慢吃了,再喝一點熱乎乎的牛奶,感覺好多了。
何之初看得出來顧念之有心事,但她不願意說,他也不再提這個問題,將話題轉到顧念之的學業和工作上。
“念之,你現在的學業和助教工作都做得很好,遊刃有餘,有沒有想過擠出時間去律所做實習生?”何之初拿出一沓案例放到她面前,“你有空看一看,不僅有華夏帝國內部的,還有國外的案子。我希望如果你有時間,爭取把美國的Bar也考了,這樣可以同時申請美國的執業律師資格。”
這個提議很不錯,顧念之本身已經有了華夏帝國的執業律師資格,如果還能擁有美國的執業律師資格,她以後的就業前景會選擇更多。
顧念之心裡一熱,忙說:“美國的Bar是按州劃分的,很多州都要求在美國的學分,我恐怕不合資格。”
“紐約州不要求在美國的學分,國外的法律學分他們也認。如果你想考,把你的成績單寄到他們指定的國際成績單評估機構評估,換算成等值的美國學分,符合要求之後就能考了。”何之初對這一塊很熟悉,說得井井有條。
“這樣啊,我還沒有仔細想過。不過如果何教授覺得我能試一試,我可以回去準備一下。”霍紹恆要出任務,顧念之的時間就越發多了,她也想找些事情讓自己忙起來,這樣可以不用整天想著霍紹恆。
“嗯,你的成績肯定能滿足他們的條件,而且你的英語比你的同學好出一大截,就跟你的母語一樣。”何之初端起自己的咖啡,從升起的熱氣中凝視著顧念之。
顧念之猶豫了一下,想起何之初說過要問問跟她身世有關的人,這些天過去了,她一直在耐心等待,何之初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她終於開口問道:“何教授,上一次您說過……要幫我問問跟我身世有關的人的,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你真的很想知道?”何之初垂下眼眸,不去看顧念之渴望的眸子,“可是你的記憶依然沒有恢復,就算我告訴你了,你會相信嗎?”
顧念之:“……”
這倒是一個問題。
她知道除了霍紹恆以外,自己是不會輕易相信別人說的任何話的,包括何之初在內。
但何之初給她的感覺也越來越熟悉,越來越有安全感,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對何之初比開始的時候信任多了。
當然,這種信任還不足以讓她毫無保留地相信何之初說的每一句話。
可多一些線索總是好的,不是嗎?
她可以自己分析,用推理得出結論,哪怕自己的記憶不能恢復,也能心裡有數,不想繼續像以前一樣,心似浮萍,兜兜轉轉,沒有根基地在水上漂浮。
顧念之捧起熱牛奶又喝了幾口,暖烘烘的牛奶溫暖了她的胃,也讓她的情緒鎮定下來。
她抬眸,定定地看著何之初:“只要您說,我有腦子,可以自己分析,到底是真還是假。”
何之初對這種回答當然是不滿意的,可他能怎麼做呢?
只能一步一步來。
顧念之的記憶如果能恢復就好了,可這裡的醫療條件,大概是不足以讓她恢復的。
反正她現在只是需要一個知根知底的身份,事急從權,先這樣吧……
何之初架著腿,坐在寬大的單人沙發上,看了顧念之一眼,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撥了半天,那邊終於接了電話。
“何大律師,這個點兒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嗎?”電話那端傳來顧嫣然略帶沙啞的嗓音,天然帶著幾分慵懶的媚惑。
何之初看了看手機上的來電追蹤定位顯示,有些意外:“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