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一個矮桌，兩人得跪坐在榻榻米上。
顧念之最不喜歡日式跪坐吃飯的姿勢，吃一頓飯下來腿腳都麻了。
“顧女士，你喜歡吃日餐？”顧念之看了顧嫣然一眼，想到在藍洞海域看見的山口洋子和顧嫣然的糾葛，心情有些異樣。
顧嫣然明顯也想到了山口洋子，眼神黯然，看著那榻榻米上的小矮桌，低聲說：“還行，跟一個日本朋友以前常吃。”
“顧女士有很多日本朋友嗎？”顧念之在榻榻米上盤腿坐下，看著顧嫣然在對面跪坐，姿勢非常標準。
顧嫣然本來就生得婉媚，低頭跪坐的樣子，特別有日本女人的恬靜和溫柔感。
顧念之記得顧嫣然親手擊斃山口洋子，並且將她的屍體踹到海里的樣子，跟現在這個安安靜靜給她倒清酒的顧嫣然，真是判若兩人。
“你想吃什麼菜？”顧嫣然拿過工筆細繪的選單，送到顧念之面前，“隨便點，喜歡什麼點什麼。”
顧念之沒有看選單，笑著說：“我對日本菜不熟悉，顧女士做主就行。”
“那好，我點幾個這裡的招牌菜，再要一瓶梅子酒，咱們邊吃邊聊。”
顧念之點點頭。
很快，穿著和服的侍應生走了進來，記下顧嫣然的點菜，然後深深彎腰鞠躬行禮，倒退著出去，還順手給她們關上門。
“念之，這些年，你都是怎麼過的？怎麼不去找我們呢？”顧嫣然對顧念之這些年的經歷非常感興趣，“姐姐擔心死了，在加勒比那邊一直沒有停止過找你，可怎麼知道你竟然來到這裡！”
顧念之一點都不記得她是如何從加勒比海的海船上，來到華夏帝國C城街道上一輛快要爆炸的汽車裡……
因此她無法回答顧嫣然的問題，只是淡然說：“我也不記得了，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霍少救了。後來霍少就做了我的監護人。”
這些事情顧嫣然早就知道了，現在從顧念之嘴裡說出來，不過是印證了她以前得到的訊息。
“這華夏帝國的軍部也真不靠譜，怎麼能就讓你跟著一個大男人長大呢？”顧嫣然連連嘆息，“念之，都是姐姐不好，如果姐姐早點找到你就好了。”
顧嫣然的這話說得真心實意，顧念之發現自己的惡感怎麼也升不起來。
“霍少對我很好，我沒有受過委屈。”顧念之忙給霍紹恆正名，“顧女士不要想多了。”
“是嗎？”顧嫣然定定看她一眼，“念之，你我是姐妹，除了父親以外，我們倆是這個世上最親的親人了，不管你把不把我當姐姐，你都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關心你關心誰呢？”
“嗯，謝謝……顧姐姐。”顧念之終於肯叫顧嫣然“姐姐”了，雖然在“姐姐”前加了個顧字。
兩人正說著話，顧念之的手機鈴聲又響了，這一次是霍紹恆的專屬鈴聲。
兩人有好幾天沒有聯絡了，顧念之一直忍著沒有主動去給霍紹恆打電話。
這時霍紹恆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她已經忍不住了，急忙劃開手機接通了。
“念之，你在哪兒呢？”霍紹恆的聲音在手機裡顯得特別低沉，還有一絲不易覺察的疲憊。
顧念之察覺到了，忙說：“我在外面跟顧嫣然女士吃飯呢，霍少你有事嗎？”
霍紹恆一怔，“顧嫣然跟你吃飯？你們在哪裡？有幾個人？”
“只有我和顧女士兩個人。”顧念之看了看顧嫣然，手指滑動，將這裡的地址發給霍紹恆。
霍紹恆此時正在顧念之宿舍樓底下的一輛車裡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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