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光了?”陰世雄瞪大了眼睛,用非常誇張地語氣表示:“歹徒太兇殘了吧?!”
“是啊,確實太兇殘了。大家都傳啊,這些槍手是來找顧先生的,還猜啊,一定是顧先生以前的大仇家來報仇的!”
那司機說得唾沫橫飛,簡直要開演義寫傳奇的架勢。
趙良澤聽得無語至極,將頭轉向窗外,嘟噥道:“這你們也知道?想象力這麼豐富,怎麼不去做編劇?”
霍紹恆卻聽得津津有味,他抱著胳膊,一隻手在自己下頜摩挲著,低聲問那司機:“……你們不是說顧先生心腸很好,做很多慈善嗎?怎麼又會有大仇家?”
“這位先生,您想啊,顧先生這麼有錢,卻很低調,說實話,在他遇到空難之前,他的這些慈善事業都是匿名做的,我們根本不知道是誰。他成了植物人,他的大女兒專門請了梵蒂岡的教皇來他們家為她父親祈福做彌撒,才公開了這些訊息。我們才知道顧先生不聲不響為我們做了那麼多事。”
司機非常感慨,對著這間客廳連連鞠躬,然後說:“幾位還是出去吧,這裡死了這麼多人,以後沒人敢再到這裡來了。”
霍紹恆他們當然不怕死人,但是在這司機面前,還是表現得比較害怕一些,才能和普通人一樣。
陰世雄誇張地打了個哆嗦,聲音顫抖地說:“先生,我們還是走吧,這裡陰森森的……”說著,目光往客廳四周溜了一圈,沒看見什麼可疑的狀況,回頭朝趙良澤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分站到霍紹恆身後,低頭拿了根從古巴買的雪茄出來,用刀片切了頭再點上。
霍紹恆也朝他伸出手,“給我一支。”
三個人點了雪茄,對那司機說:“我們出去抽,你呢?”
那司機才高興起來,說:“古巴雪茄?好東西啊!我聞到味兒就知道是好貨。”說著,他也掏出一支雪茄朝他們晃了晃,“我也有,不過沒你們的好,你們的聞著就香啊!”
陰世雄就拿了一支古巴雪茄給那司機,“來,大家一起抽。”
藉著抽雪茄的由頭,他們走出了客廳,在顧家大宅四周轉了轉。
顧家大宅以前的防衛應該還是很森嚴的,不過很多裝置已經老化了,年久失修,應該就是從顧祥生出事之後,這些裝置就沒有人維護了吧?
霍紹恆他們是內行,看著那些精巧的儀器暴殄天物,都很有些心癢癢,恨不得將這些裝置拆回華夏帝國仔細研究……
霍紹恆拿著雪茄,神情複雜地看著顧家大宅,想他對顧嫣然的態度不太專業。
他們在顧家大宅待到一個多小時才離開。
那位計程車司機送他們去了一個小酒館才離開。
霍紹恆和陰世雄、趙良澤也不會在這種小酒館裡吃東西,他們來這裡,不過是為了找個地方說話。
在這種三教九流聚集,嘈雜喧囂的地方說話才是最安全的。
“霍少,看了這麼多東西,您打算怎麼做?”陰世雄給霍紹恆拿了一瓶當地人自釀的藍莓朗姆酒,“嚐嚐這個,味道不錯。我試過了,沒問題。”
霍紹恆把玩著酒杯,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如果顧嫣然一定想讓我們護送她父親,她會想出法子,我們一動不如一靜。”
“……可是霍少,如果她找了別人呢?我們來這裡,不就是為了……她父親?”趙良澤有些擔心。
“對啊,我們對顧祥文是志在必得,但是顧嫣然,可未必一定要找我們護送她父親去美國。”陰世雄喝了一口酒,手裡跟著臺上搖擺的女歌手打著拍子。
“對啊,我記得她跟何教授很熟的,以何家在南美的勢力,派些人來送他們去美國是分分鐘的事。——霍少,您真的要一推再推嗎?”趙良澤說出自己的顧慮,對霍紹恆的舉動捏著一把汗。
霍紹恆也不是很確定,陰世雄說的話,也是他考慮的。
但是想來想去,他覺得自己的做法沒錯。
他一向不給屬下解釋自己的行動,但是這一次因為需要陰世雄和趙良澤配合他做戲,所以還是對他們說了自己的想法。
“……你們這樣想,如果顧嫣然不找我們,去找何家,那就能引得何家出動,我們不用去南美就能看更清楚何家的勢力。如果顧嫣然執意要找我們護送,那說明她同何家的關係也不像她說的那樣密切,或者,甚至何家和顧家也許還有矛盾,所以她無法全盤託付給何家掌控。”霍紹恆用酒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然後很快劃去。
陰世雄和趙良澤這才明白了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