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恆不動聲色地反對,“我來巴貝多,是軍事方面的訪問,跟你父親沒什麼關係。”
“哦?是嗎?”顧嫣然微微一笑,目光澄淨如水:“您難道不是疑心顧念之是我的親妹妹,是我爸爸的親生女兒?”
霍紹恆心裡一動,但很快鎮定下來,不能被她帶節奏。
“怎麼這麼說?雖然你們都姓顧,就憑這一點我就能判斷她是你親妹妹?是你爸爸的親生女兒?那也太兒戲了吧?”霍紹恆好整以暇地架起腿,兩手相闔,放在自己膝蓋上,朝著顧嫣然意味不明地微笑。
顧嫣然看著霍紹恆沉穩彪悍的架勢,俊美的容顏,在心裡嘆息,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和她身心都如此合拍的男人,只可惜,她晚了一步……
“當然不是這麼簡單。”顧嫣然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其實不止是你,還有何大律師,他也在找尋證據。”
霍紹恆:“……”
他的心底有一絲不耐,但表面上沒有露出絲毫徵兆,依然靜靜地看著顧嫣然,讓她繼續說下去。
“霍先生,說實話,我當初剛見到顧念之的時候,一下子就喜歡她了,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歡,可是看她的樣子,我實在沒有想過她就是我妹妹,只因為她和我妹妹同名同姓,才對她心生好感的。”顧嫣然越發坦然了,將何之初和霍紹恆都在追尋的秘密一一揭開。
霍紹恆點了點頭,“是嗎?這我們倒沒看出來。恕我直言,顧大小姐,你好像沒有見過幾次念之吧?”
顧嫣然被霍紹恆噎得心裡堵得慌,她惋惜地看著霍紹恆,幽幽地說:“霍先生,難道你沒有體會過,跟一個人萍水相逢,卻一見如故的感覺嗎?”
霍紹恆不動聲色地說:“從來沒有過,我相信日久見人心。”
“是啊,看來你是一個非常謹慎小心的人。”顧嫣然點點頭,對霍紹恆又多了一層瞭解,“但是我比較相信白首如新,傾蓋如故。”
白首如新,傾蓋如故,是說有些人相處了一輩子,卻還是和陌生人一樣,而有些人才剛剛認識,卻能一見如故。
“白首如新,傾蓋如故?”霍紹恆勾了勾唇,“想不到顧大小姐在國外長大,華語水平真不是一般的好。”
“霍先生謬讚了。”顧嫣然莞爾一笑,說著又悵然起來:“我爸爸媽媽都很注重我的華語教育。小時候我妹妹淘氣,不喜歡說華語,我爸爸媽媽寵著她,就說不用學了。可惜我不行,我就算不喜歡,也得被逼著學。唉,可是我現在想讓他們逼我學習都不行了。”
這種發自內心的對失去的父愛母愛的感觸非常真誠動人,如果顧嫣然面對的人不是霍紹恆的話。
但也可惜她面對的是霍紹恆。
霍紹恆確實是一個非常謹慎小心的人,他的個性本就如此,入伍之後,從事的秘密工作更是百倍放大了他的謹慎小心。
因此這樣一個人,要走入他的內心真是比登天還難。
霍紹恆不置可否地看著顧嫣然,沒有被她的感觸打動,只是繼續問道:“何教授也找過顧大小姐?”
“嗯,當然,我跟他比跟你熟多了。”顧嫣然確實拿出了非常坦誠的態度。
她已經意識到,要得到霍紹恆的真心幫助,坦白大概是唯一的途徑了。
她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霍紹恆不幫他們父女,她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就埋葬在巴貝多了。
“我聽何教授說過,說顧大小姐是他律所的大客戶。”霍紹恆點點頭,“不過他問你有關念之的訊息做什麼?”
“做什麼我不知道,不過他向我要了我的妹妹顧念之從小的家庭醫生和牙醫的聯絡方法,現在估計已經聯絡上了。”顧嫣然微笑地瞥了霍紹恆一眼,收回視線,看向卡座旁邊的落地窗。
落地窗對面,是一個人造熱帶雨林湖泊,視野開闊美好,還能看見色彩豔麗的熱帶鳥在林間飛行。
她的心情就跟那豔麗的熱帶鳥一樣飛騰起來。
霍紹恆垂眸看著面前一口都沒有喝的咖啡杯,心裡在琢磨這件事。
何之初要顧嫣然妹妹小時候的家庭醫生和牙醫的聯絡方法,肯定也是為了查證顧念之的身份。
可他不是很清楚顧念之的身世嗎?
為什麼也要查證呢?
霍紹恆敏銳地察覺裡面應該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但他不想妄自揣摩,打算晚上有空直接給顧念之打電話問一問。
顧嫣然見霍紹恆明顯沉寂下來,往前躬了躬身,試探地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