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麻煩。”
顧念之一眼掃過去,陰世雄竟然覺得顧念之的眼神裡有一股“殺氣”。
他愣了一下,再看之時,顧念之的眼神裡只剩下濃濃的不屑,她扯著嘴角,涼涼地說:“這不沒有外人我才這樣嘛?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當著外人的面這樣做……”
如果不是顧忌霍紹恆在旁邊,她翻白眼不好看,她的白眼真要翻到天上去了。
“我知道,我就是提醒提醒你。”陰世雄嗐了一聲,覺得顧念之越大越皮了,動不動就跟他頂嘴,而且口才越來越好,他這個公認會說話的人都說不過她了,真是心好累……
顧念之也知道陰世雄說得是對的,但她心裡就是有些難受,又不能在霍紹恆面前發作出來,只好悶悶地吸吸鼻子,靠在車座上垂下頭,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趙良澤在前座的後視鏡裡看見顧念之這個樣子,也有些心疼她,就想幫著她說話:“大雄,你也是多事。念之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嘛?再說現在唸之也才剛滿十八歲,還小呢。趁現在霍少還沒有女朋友未婚妻,念之還能巴著他。等以後霍少有人了,念之想巴著他都不可能了好吧?”
趙良澤不勸還好,這一勸,顧念之更想哭了。
小澤哥你不說話會死啊!
陰世雄卻覺得趙良澤說得話非常有道理,連連點頭:“說得好說得好!小澤你越來越會說話了,有幾分我的風範了!”
趙良澤回頭朝陰世雄豎起中指,順便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眼神。
顧念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雪白。
她的左手本來抓著霍紹恆的手腕,怔忡之下剛一鬆開,霍紹恆卻飛快地握住了她的手。
顧念之有些不高興,暗地裡用力,要將自己的手從霍紹恆的大掌裡掙脫出來。
但霍紹恆卻牢牢把握著她的手,而且握得越來越緊,但又不至於捏疼她的力度,讓她無法掙脫。
霍紹恆今天只在深藍色襯衫外面套了件鐵灰色軍裝制式羊駝絨大衣,並不是軍服,所以穿得比較隨意。
他坐得筆直,一點異樣都沒有表現出來,一隻手卻攏在寬大的袖子裡,和顧念之十指交握。
無論顧念之的小手在他的手掌裡如何鬧騰,哪怕是用剛養起來的指甲掐他的手心,他都面不改色,車裡沒人知道兩人在他的大衣袖子裡依然打著一場“官司”。
顧念之掙扎了一會兒,覺得胳膊都累了,看霍紹恆卻還是一副不動如山的靜默。
垂眸看她一眼,“別鬧”兩個字就寫在他深邃的眼睛裡,好像她在無理取鬧一樣。
顧念之又覺得慚愧了,不再掙扎,被他攏著手心坐了一會兒,到底心有不甘,又見是在車裡,確實沒有外人,就慢慢偏著頭,輕輕靠在霍紹恆肩頭。
霍紹恆並沒有移開,但也沒有為了讓她靠得舒服就挪動身子,只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巋然不動。
陰世雄和趙良澤開始準備霍紹恆今天開會和明天出行的事宜,兩個人緊張地忙碌著,絲毫沒有注意到顧念之的情緒變化。
顧念之靠在霍紹恆的肩頭,心情慢慢平靜下來,雖然還是有些酸溜溜地,但她認為這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她聽了那種話一點情緒都沒有,她自己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霍紹恆……
回到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霍紹恆的專車一直開到他的官邸門口。
車門開啟,開車的範建,坐在前排的趙良澤,和坐在後排的陰世雄先後下來,去準備霍紹恆要去軍部開會的事宜。
專車裡只剩下顧念之和霍紹恆兩個人。
霍紹恆終於鬆開手。
兩人的手交握了一路,剛一鬆開,兩人都有些不適應。
顧念之揉了揉自己的左手,看著霍紹恆,輕聲問道:“霍少要去開會?”
“嗯。”霍紹恆應了一聲,“你這陣子累了,早點休息。”
顧念之本來是想問他晚上什麼時候回來吃晚飯,霍紹恆這樣一說,就表示不會回來跟她一起吃晚飯了。
“好吧。”顧念之一點都沒有高興的樣子,她微微嘟起嘴,想著趙良澤說的話,心裡就跟堵了一根刺一樣。
這根刺既然已經種下,不馬上拔出來,誰知道以後會怎樣?
顧念之不想留著這根刺過年。
她抱著霍紹恆的胳膊,雙眸往四周溜了一眼,確定沒有人在跟前,才湊到霍紹恆耳邊,輕聲問他:“……霍少你以後如果有別的女朋友,或者未婚妻,就不會理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