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一幕,他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六七天前,他父親何老先生突然病重,傳話讓他務必回去一趟。
他沒辦法,想著快去快回,在顧念之生日前趕回來肯定沒有問題。
沒想到回去之後,發現父親的病情比他想象得還要嚴重。
他就多耽擱了兩天。
幸虧有秦姨照料父親,他才能安心返回。
想到秦姨,他長吁了一口氣,低頭看著顧念之,給她掖掖被子。
一從老家回來,他就往加勒比海趕,當發現公主號遊輪上各種通訊都中斷了的時候,他知道必定是出事了。
他現在已經不想再回憶當時得到訊息後的心情,那種混亂、焦躁、痛惜又無奈的心情,沒想到過了六年,他又嚐了一次。
在這種極端情緒的驅使下,何之初動用了最高層的關係,找美國海軍借軍艦出海救援。
幸虧他到得及時,沒有釀成更大的禍患。
如果他晚來一分鐘……
何之初想起海面上漂浮的屍體,還有那架沒入颶風中心的戰鬥機,臉色再次鐵青。
“何教授?”溫守憶的聲音從房間的另一邊響起來。
何之初回頭看了一眼,起身走了過去。
“醒了?”他兩手插在褲兜裡,居高臨下站在溫守憶床前,“你的傷怎麼樣了?”
他的語氣這樣溫和,問候得這樣關切,溫守憶激動得全身抖了起來。
她從床上掙扎著爬起來,“我好多了,何教授辛苦了,何老先生怎麼樣了?”
啪!
何之初突然出手,往溫守憶臉上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這一耳光的力氣實在太大,溫守憶整個人從床上滾落到地上,腦袋被打得歪倒一邊,遲遲正不過來。
“你出息了啊!”何之初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突然掏出一支手槍,指住了溫守憶的太陽穴,“我說過什麼,你都忘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顧念之瞪大眼睛,看著一向高潔雅緻的何教授露出了暴戾的一面,驚訝得合不攏嘴。
她在何之初一進來的時候就醒了,但是不想睜開眼睛,所以一直裝睡。
直到她聽見巴掌聲,才睜開眼睛,結果發現何之初居然還拿槍指著溫守憶!
不管怎麼說,顧念之不得不承認,溫守憶這一次確實是救了她。
雖然她穿著防彈衣的,但誰知道那個海盜會打哪裡?
萬一打她的腦袋呢?
她的腦袋可沒有戴防彈鋼盔。
溫守憶擋在她身前,就是代她捱了一槍。
她不知道何之初為什麼對溫守憶要打要殺,但她知道她不能坐視不理。
“何教授……”顧念之弱弱地叫了一聲,“你在做什麼?”
何之初抬頭,瀲灩的桃花眼看向她,目光立刻柔和下來。
“何教授,溫助教救了我一命,我還沒有好好謝謝她。”顧念之慢慢坐了起來。
何之初收回手槍,走過來坐在顧念之身邊的床上,扶著她的肩膀,關切地說:“生日快樂。念之,我欠你一個盛大生日。”
顧念之笑著搖搖頭,“何教授,您不欠我。——這個生日我終生難忘。”
何之初扯了扯嘴角,繼續問她:“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餓不餓?要不要找醫生再檢查一遍?”
他的情緒收放自如,顧念之有些不適應地往床裡面縮了縮,“我還好,沒有哪裡不舒服,就是有些餓。”說完看了趴在地上的溫守憶一眼,覺得她有些可憐,咬了咬唇,還是說了一遍:“何教授,黃師兄他們呢?”
何之初早就從趙良澤那裡知道了,知道顧念之這是在給溫守憶求情。
他摸了摸她的頭,嘆口氣,“小黃他們都找到了,沒有什麼事。你去洗洗,我讓人準備吃的送過來。”
顧念之笑了笑,掀開被子下床,到浴室洗漱去了。
溫守憶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何之初看也不看她,從她身邊淡然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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