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這一項,我是很難理解。”宋錦寧一雙不畫而翠的眉毛淡淡攏了起來,“紹恆告訴我,她現在是冠辰……是我前夫的女友,可是她心裡的人,明明不是霍冠辰,而是他大哥霍冠元。你說,她為什麼要讓我寫這樣一封給霍冠元的信?”
“啊?哦……”顧念之菱角般的小嘴此時已經張得圓圓的,如同一顆小小的粉色荔枝,自帶美瞳效果的大眼睛也瞪得滴溜兒圓,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宋錦寧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又好氣又好笑:“念之,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這個訊息對你來說很震驚嗎?”
何止震驚,簡直是驚恐好伐……
顧念之在心裡悄悄吐槽。
難怪霍紹恆先前跟她說,他們之前知道的那些事,只是事情的一個方面,現在宋錦寧提供的,就是事情的另一個方面了。
她原本以為,是白瑾宜一直覬覦閨蜜宋錦寧的丈夫霍冠辰,才在閨蜜實驗出事故,整個人失去清醒意識之後,悄悄勾引了她丈夫霍冠辰,然後炮製出一封汙衊宋錦寧名聲的“情書”,讓覺得自己被戴了綠帽子的霍冠辰憤而離婚,然後白瑾宜趁虛而入,跟霍冠辰在一起了……
但現在從宋錦寧的嘴裡知道白瑾宜喜歡的其實是另外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霍冠辰的大哥霍冠元,也就是霍嘉蘭的父親!
這個樂子可鬧大了……
想起霍嘉蘭一副痛恨宋錦寧這個“狐狸精”勾引她父親的尖酸嘴臉,顧念之再也忍不住,低下頭,肩膀笑得一抖一抖的。
“你笑什麼?”宋錦寧更加驚訝,“難道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不是不是……宋夫人,您別誤會,我是想起了別的事,一時忍不住。”顧念之忙深吸一口氣,將胸口的笑意壓了下去,再抬起頭,已經是一副人畜無害的微笑模樣。
“你這孩子……”宋錦寧嗔了她一句,“別叫我宋夫人,忒見外了,你就叫我伯母吧。”
“噯!好咧!宋伯母!”顧念之親熱地叫了一聲,往前探出握住宋錦寧的手,“宋伯母,那把要起訴的事先放在一旁,畢竟鑑定筆跡不是一時半會的事,眼看明天司法鑑定中心就放假了,要拿到結果也是新年以後的事。”
“嗯,這沒關係。十六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幾天。”宋錦寧溫柔說道,“不過我希望不管用多久,都不能讓這件事成為一筆糊塗賬。”
“那是一定的。”顧念之也是一個較真的人,聞言跟宋錦寧又親近幾分,“宋伯母,那我跟您說另外一件事,你想想要如何做。”
雖然霍紹恆說他的母親不能吃回頭草,但是顧念之覺得,還是應該尊重宋錦寧的意思。
宋錦寧跟霍冠辰之間的事,是他們兩人的事,顧念之不是霍紹恆,她的立場還是比較偏女性化一些。
“什麼事?儘管說吧,事情已經壞成這樣了,不管再有多壞我都不驚訝。”宋錦寧攤了攤手,表示沒有關係。
顧念之點點頭,“那我就說了。”頓了頓,她儘量平緩柔和地說:“……我聽說,明天霍家有盛大的新年酒會,屆時白瑾宜和霍……上將,會宣佈訂婚。”說完她一眨不眨地看著宋錦寧,生怕錯過她臉上任何神情。
“霍……上將?你是說霍冠辰?”宋錦寧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僅此而已,心情不愉快肯定是有的。
不管是誰,失去清醒的意識十六年,然後一醒來,就發現自己不僅離婚了,而且前夫都要跟別人訂婚了,都不會無動於衷。
特別這個前夫,她還曾經深愛過。
宋錦寧眼底的星光黯了下去。
她醒過來,記憶還停留在十六年前,那個時候,她和霍冠辰還是恩愛夫妻。
她深深愛著他,他也深深愛著她。
就像一個轉身,突然發現那個深深愛著她的人毫無徵兆就移情別戀了,這個打擊太過急切猖狂,她其實還沒有做好完全接受的心理準備。
愛意如流水,但人的身上沒有一個可以隨時對愛情進行控制的開關。
你不能想讓它來就來,想讓它走就走。
宋錦寧雙手緊緊抓著自己身上的藍條紋細格薄毯,纖細的手背上青筋都爆起來了。
顧念之將自己的手輕輕覆在宋錦寧的手背,堅定地說:“伯母,您告訴我,您還想挽回嗎?如果您還想挽回跟霍上將的感情和婚姻,我們也不是沒有法子。”
她只要宋錦寧一句話,你要,還是不要。
宋錦寧咀嚼著顧念之這句話,如同含了一個幾千斤重的橄欖,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