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有閒心啊……
還真以為她能舒舒服服結這個婚？
黑暗中，這位夫人陰測測地笑了，跟她一向溫雅恭謙的形象大相徑庭。
手指緊緊握住了手機，心想，就算顧念之秘密結婚，她都不會讓她好過，更何況是大張旗鼓？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看顧念之想私底下倒黴，還是在全世介面前倒黴了。
她站了起來，走到陽臺上，點燃一支女士煙，長長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個白色的菸圈。
微眯著眼，盤算著下一步行動。
過了一會兒，她劃開手機，給自己留在華夏的工作人員打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的神情語氣就已經迅速轉變，不再是溫柔和氣，而是開朗中帶著一絲豪爽，就像古時候替天行道的俠女，讓人一聽就心生臣服之感。
她笑著說：“小易啊，公司情況怎麼樣？我明天就去華夏了，你派人來接我。”
那邊接電話的正是易馨妍。
發現夫人親自給她打電話，易馨妍簡直是歡呼雀躍了。
在夫人面前，她一向比不過從小跟著夫人的凱文，但現在，凱文不在了，終於輪到她在夫人面前排第一號了！
易馨妍幾乎一下子腦補出自己以後數年的飛黃騰達之路了。
她內心深處其實是不服凱文的，凱文這麼年輕就能做凱雷這種國際大公司的副總裁，不就是靠夫人這個後臺？
在她面前，裝什麼大尾巴狼“資深精英人士”，呵。
她和凱文之間的距離，只是缺一個夫人而已。
掛了電話之後，她接收到夫人說的幾句暗語，戴上VR頭盔和眼鏡，進了遊戲。
夫人給她的真正指示，是在遊戲的某個場景裡。
她解開暗語之後，再進入遊戲，從場景得到啟發，才能知道夫人真正讓她做什麼。
他們用這個方法聯絡，從來沒有失手過。
因為外面的真實世界裡，不管是書信郵件髮指示，還是街頭面對面交換情報，被特別行動司盯上的可能性都太大了。
在大型場景網遊這個虛擬世界裡交接，才是最穩妥的。
虛擬世界反正一切是虛擬的，要多少場景就有多少場景，特別行動司就算追到遊戲裡，也發現不了她躲在哪個遊戲的小世界裡。
易馨妍調出控制面板點了幾下，進入了遊戲。
根據夫人的暗語，她進入的場景是古巴首都哈瓦那的一家小酒館。
一個年紀老邁的印第安老婦人披著色彩濃烈的幾何形圖案大披肩，坐在酒館裡，苦著臉看向她。
這是一個NPC，跟她說幾句話，就會得到下一步行動的線索。
易馨妍在她面前坐了下來，問道：“您喝的什麼酒？我能來一杯嗎？”
那印第安老婦人憂傷地說：“是我自己釀的，我女兒出生的時候我就給她釀好了，準備在她結婚的時候招待賓客。”
說完她眼裡流下淚來。
易馨妍挑了挑眉，“這是好事啊，您為什麼哭呢？”
那印第安老婦人拿手抹了抹眼淚，慢慢唱起喪歌。
“……我心愛的女兒……她死了，死在婚禮上，死在她的新郎身邊。”
“婚禮變成葬禮，大家都在哭泣。”
“愛你的恨你的人都將不在，只有死亡能結束愛意……”
她的調子憂傷沉痛，她臉上的皺紋縱橫交錯如同溝壑。
只看著她，聽著她的歌曲，一般人都要受到感染，哭泣不已。
易馨妍卻越聽越興奮，都要笑出聲了。
她接收到了夫人下一步行動的指示。
真是太好了！
夫人終於要出手了！
說心裡話，這兩個月，被顧念之無處不在的結婚廣告日夜轟炸，對她來說已經從心理刺激上升到人身攻擊了。
她已經對顧念之從厭惡發展到生理性反感。
這種病，死人可破。
也就是她們倆之間，只要死掉一個人就行了。
易馨妍從遊戲裡退出來，情緒飛揚，輕快地哼著歌，“明天我要嫁給你了”，跳著輕快的小步舞旋轉著進了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舉起來，對著空蕩蕩的廚房，她笑著說：“祝婚禮快樂！”
眨了眨眼，惡意毫不掩飾。
……
華燈初上，傍晚的帝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