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當,食物擺滿長桌,樂隊也已經到場。
安洛特脫下斗篷交給管家就跟父親問好,視線移到正在下樓的弗蘭時也很客氣地點點頭。
弗蘭本是很堅定自己新制定的計劃,可見到安洛特便混亂了,自我懷疑這樣下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那個未來嗎。
弗蘭故作輕鬆地捻著裙襬在他面前轉了轉,“怎麼樣,好看嗎?”
安洛特的頭髮整齊地束著,沒有用她送的緞帶。
“嗯,還行。”
“誒,真是冷冰冰的評價,”弗蘭笑著轉問勞森,“歐文還沒來嗎?”
“快了,你先回房間等著。”勞森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先離開。
弗蘭吐吐舌頭,跟管家打招呼,“我在庭院等著,他到了讓他過來。”
見弗蘭走後勞森便讓安洛特跟著自己到書房,鎖上門的勞森給自己倒了杯酒就坐到椅子裡,將早就放在桌上的資料推給他。
“這是巴蘭德那個案子的全部資料,所有涉及此事人員的名單我也給你列好了。”勞森說出此話時很是滄桑,巴蘭德怎麼說也是跟了他十幾年的僕人,對於當時自己的無能為力也很自責。
安洛特拿起名單掃了眼,上面的人他在神殿裡都見過,第一個名字就是大祭司的。
名單數量很大,全部追責會清除神殿三分之一的人,他也懷疑過勞森是要借他之手鏟除障礙,可也只是懷疑,想要知道真相弄清楚案子的全過程就可以了。
安洛特拿著一沓資料看了起來,站在書桌前沒多久就把勞森整理許久的資料就閱讀完了。
“罪名是……包庇魔女?”看到曾經認為是莫須有的罪名安洛特有些虛。
“很無理取鬧對吧,這個世界真的還會有魔女?”勞森在希迦索當了一輩子的政客,對外面的魔女自然不瞭解。
資料上寫著的時間正是魔女狩獵熱潮再次掀起的時期,當時希迦索的神殿為了剷除對他們有威脅的人,藉助人民的熱情給那些人定下罪名。
安洛特的老師巴蘭德作為藥劑師,對神殿裡用信仰來醫治身心的方法很不屑,並且大量收納病人,這點極大程度上挑釁了神殿的權威,漸漸巴蘭德也成為了神殿想要處理的重點目標。
可這個隨便定下的罪名,恰恰又是事實。
安洛特的內心開始掙扎,猜疑起自己的抉擇是否正確。
“你開始動搖了。”勞森喝著酒,一針見血。
“是的…”安洛特知道自己再怎麼反駁也逃不過勞森毒辣的目光,便承認道。
“你覺得巴蘭德有罪?”
“不,老師沒有罪。”收養我,撫養我,這是罪嗎?
勞森往後靠著,嘆了口氣,“如果你不想做,就收手吧。”
“魔女狩獵從一開始就是錯誤。”安洛特下定決心要除掉奪走老師生命的人,從上至下給神殿大洗牌。
勞森晃著酒杯,“魔女狩獵呀…做你該做的事吧,安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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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裡的木桌上擺滿茶點,弗蘭喝著紅茶跟歐文談話。
“所以說你的訂婚儀式國王不過來?”
“嗯,自從麗賈娜病逝後父王的身體愈來愈差,沒法出面。”
“真可惜,還得委屈你在我家舉行。”弗蘭無所事事地吃著甜點,思考著今晚的儀式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不,是委屈你了才對,等我當了王自然不會虧待你們家。”有法爾維家的支援,科普曼和費姆斯特家也會立馬決定自己的立場,之後再說服米蘭達中立,父親的決定就不會那麼有分量了,他的繼承權便仍舊握在手中。
即便沒有這場交易,弗蘭也是會支援這位王子,因為歐文不是日後的國王,羅列弗的米索絕對會攻打過來,奪回本該屬於自己的國家。米索能過來當王也是好事,但戰爭給人民造成的傷害絕對不小,更何況米索跟魔族聯手,必然血雨腥風。或許這場戰爭能把希迦索拖向弗蘭想要看到的社會結構,但代價太大不可取。
“那個,你真的不介意安洛特做出那種事嗎?”歐文還是問出了口,騎士院那天發生的事他也在場,可他沒去插手,畢竟是他們自己的事。
弗蘭吃著東西雲淡風輕地說:“我很生氣的,不過現在已經好了。”
歐文盯著她看,確實很平靜,但更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在罪惡之森裡他就已經看出弗蘭跟安洛特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她能心平氣和地跟他做交易也讓他很意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