餡餅來,正好砸到了他們母子的腦袋上。所以這“寬厚仁慈”嘛,騙騙沒有心機的低位嬪妃還行。在她看來,慧妃簡直就是一條潛伏在暗中的毒蛇!
蕭妃留在京城不是為了等著別人來侮辱她,準備了這麼多年,如今功虧一簣,她已經恨透了慧妃,這些日子以來,她痛定思痛,終於想通陳嘉早就背叛了她,投向了慧妃,她手裡還捏著陳嘉天大的把柄,她不會叫陳嘉好過的。
只要扳倒了陳嘉,就可以牽連到慧妃,說不定她和葉敏昭佈置的陰謀就能大白於天下。
她是輸了!可她也絕對不想讓慧妃好過!
但是扳倒陳嘉的前提,是能夠見到皇上。
皇上急匆匆回到紫禁城,卻身染沉痾。第二天就曉諭六宮將蕭妃廢為庶人!可是蕭妃卻一直沒能見到皇上。
內務府派人來將她的東西搬到了乾西殿,從前在她面前俯首帖耳,努力巴結的奴才們見她落魄了,變得頤指氣使,不把她放在眼裡起來,她承乾宮裡的擺設哪一件不是稀世珍品,值錢的都被內務府的順手拿走了,更不要說那些金銀細軟,自然全都進了這些奴才們的腰包。她只當是看不見,心中卻不由得冷笑。
乾西殿的陰暗潮溼,逼仄不堪,正殿甚至不如她承乾宮的一個倒座房寬敞舒適。這個地方根本就沒人打掃,屋子裡的角落裡甚至到處都是蛛網,床上、炕上都是滿滿的一層灰土。
住到這樣的地方,她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她現在只想見到皇上,然後哪怕是立刻就死呢,她也不怕!
她就是這樣剛烈的女子!
她在後宮經營多年,就算是一時落魄了,還是有不少人手可用,當晚就有一個能夠接觸到皇上的內侍前來乾西殿找她。她從手上褪下一對通體碧沉沉的手鐲,通體碧綠,沒有一絲雜質,一看就不是凡品。她把鐲子交給那名內侍:“這是當年本宮剛剛進宮的時候,皇上親手給本宮帶在手上的……”蕭妃遙想當年,她剛剛進宮的時候,和正統也是有過一段恩愛的時光的,這對鐲子就是明證!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兒子的身上的?皇上在她的心裡變成了可有可無的?
她在心裡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你把這對鐲子遞給皇上,他應該會見我一面的!”
那名內侍唯唯應諾著去了,第二天傍晚時分,皇上真的來了乾西宮。同來的,除了陳嘉還有慧妃!
皇帝是被一乘軟轎抬過來的。陳嘉和慧妃扶著他走了進來。他看見乾西殿逼仄狹隘的環境,眉頭皺了皺,沒有說什麼。
蕭妃在狹窄的小院裡跪下,恭迎皇上大駕的到來。皇上不想進這樣的小小的骯髒的房間,小太監搬了龍椅過來,皇上坐在椅子上,冷冷看著匍匐在腳下的蕭妃,聲音沙啞地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皇上沒有叫起,蕭妃就只能跪在地上說話,她不屈地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地看著正統:“皇上!臣妾今天只想和您說一句話,瑜兒並不是真心想要造反,他都是被人逼的,皇上英明天縱,您可不能中了別人的詭計,將這大好的萬里河山交給蛇蠍心腸的一對母子!”
正統聽到這句話就氣不打一處來,“你的好兒子,將朕的一萬御林軍都打散了,你還在這裡言之鑿鑿的狡辯,朕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難道還有假的不成?這麼些年來,朕就是太縱著你們母子了,才會叫你們無法無天至這種地步,為了朕屁股底下的這把椅子,竟然做出欺君叛國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蕭妃猛然抬起頭來,目光凌厲地看向慧妃:“皇上,這一切都是這個賤人害的我們母子!您千萬不要被他們給矇蔽了!”
慧妃的臉上適時地露出委屈的神色,不用她自己說話,皇上已經狠狠一拍椅背,“朕昨天就想將你處死,是慧妃跪在朕的跟前為你求情,你不但不知感恩,還這樣含血噴人!你的心究竟是用什麼做的?”
慧妃這才開口道:“說起構陷加害,倒是蕭姐姐的拿手好戲,順王殿下不就是被你們母子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嗎?”
正統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一點,他冷冷地看著蕭妃道:“你這毒婦,你肯承認嗎?”
蕭妃冷冷一笑,昂然道:“皇上既然已經相信,何必還要再問臣妾?”
慧妃淡淡笑道:“知道姐姐必然不肯承認,今天我把證人帶了過來。”她拍了拍手,就有一個面容英俊的青年被兩個如狼似虎的侍衛押了進來,正是失蹤多時的武雲起。
蕭妃見了武雲起,竟然並不怎麼吃驚。只是淡淡笑了笑對慧妃說道:“沒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