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並不如他們所想,第三道峽嶺上,空無一人,細看那嶺上的地勢,也的確不是設伏的好地方。
“就這麼完了?簡單了些啊!”雪兒自言自語道,不放心,親自與冷傑爬了上去,上面窄得只容兩人並肩而立,沒有任何埋伏暗算的跡象,雪兒這才安心而退。
待回到客棧,雪兒才看清自己滿身上下有多狼狽,在冷傑稟報細節之時,雪兒已回了裡間,收拾這滿身髒兮兮的衣裙。
整夜的辛勞,只能換來短暫的淺眠,待天亮時分,收拾妥當的車隊,駛離了涪陵,奔三峽口而去。至於昨夜那些個未做成大事便死絕的倒黴鬼,冷傑查得清楚,那些人絕非軍人或是正經的侍衛,到像是一群江湖人。
陽光下的三峽口沒了黑夜中的那份恐怖森然,卻彰顯著它高大與氣勢,馬匹行進的蹄聲,車輪發出的吱咔聲,冷傑的指揮聲,在峽口彙集向深處傳去。
入得峽口後,禁軍各個打起了百倍的精神,而冷傑與暗部中人也絲毫不敢怠慢,就連車中人也閉目靜聽著車外的一切異動。車隊繼續向前,轆轆的車輪聲,馬匹的鐵蹄聲也隨著向前。入得第二道峽口時,冷傑不免抬頭向上看了看,將對亂石飛滾的想象趕緊甩掉。寒風呼嘯著在谷中盡情的穿行著,毫無異樣,與往日無異。
“主子,快出峽口了!”車外,冷傑稟報道。
“別急著過,看清楚,試探而行!”南宮俊逸仍緊閉雙目,好似坐禪的法師,不受紅塵俗事侵擾一般。
就這麼簡單嗎?找些人在嶺上扔扔石頭,射些利箭?萬一他們突圍過去了呢?除非?對啊,嶺上沒有埋伏,並不代表,峽口中沒有埋伏。雪兒心中暗想。
突然馬匹的尖厲嘶鳴,證明了南宮俊逸的話,更驗證了雪兒所想。
試探而過的馬匹被不知從何處飛來的斬刀馬,砍斷砍傷馬腿,身軀高大健壯的戰馬,應聲倒地,發出慘烈的悲鳴,而隨之而來的,是密密麻麻的寒光鐵箭。
“保護主子!”冷傑一聲怒吼,帶領著早已展開攻勢的禁軍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利劍,用一道劍牆將暗箭阻擋,可是,還是有禁軍身中數劍,含怒帶恨得倒下。
早在馬匹發出嘶鳴之時,暗部已然將縱身出車的南宮俊逸與雪兒嚴實的護在其中。原來真正的絕殺設在了這裡,如若抵擋不住,他們勢必後必退暫緩,那迎接他們便是葬身巨石之下,再退,又是嶺上發下來箭雨,好一個三道埋伏,三道絕殺。箭勢來的又兇又猛,禁軍一個個身插數劍倒地不起,血越來越多,人的,馬匹的,再如此下去,他們不但過不了這道箭牆,更會所剩無幾。
“保護皇上!”雪兒厲聲的命著暗部,自己則重重的看了南宮俊逸一眼,未給其說話的機會,飛身而起,御風之術隨之展開,速度之快之高,幾乎是踩著射來的利箭而去。
可惡,該死的壞東西,竟然動用了箭車,怪不得箭如此密集,毫不猶豫,雪兒運足掌力向腳下的箭車拍出,幾聲轟然巨響,箭車被碎的四分五裂,箭勢隨之弱了下來,再看峽口處,身著威嚴黑袍的南宮俊逸,親自帶隊迎箭衝了過來,見此,雪兒的掌力更加狠辣,更殺了下來。
當兩方人馬徹底交上手時,刀劍之火,夾雜著刺耳的厲聲,纏繞在整個峽口。
再看那威嚴霸氣的君王,手中正握著金龍劍,劍劍變幻莫測,劍入劍出,不沾任何血跡,而對手卻崩然倒地,一動不動,本就漆黑的棉袍有了別樣的色彩。此處埋伏之人絕非等閒之輩,或者什麼江湖散人,那狠厲的手段,那規矩的陣勢,與殺手無異。戰,純血腥的戰,沒有點到為止,有的只是你死我活,有的只是完成任務,有的只是徹底絕殺。
南宮俊逸好似後背長眼一般,未轉身,手中劍已揮了出來,擋住了來自背後的絕殺,兩股力量十足的相撞,其中一黑把的寒光劍,一聲清脆的劍鳴後,劍斷成了兩截,未等看清自己手中劍是如何折斷,南宮俊逸轉身揚劍,對方的咽喉處,一道細長的劃痕,漸漸滲出血來,越來越多,直到仰面而倒。未有停歇,再次殺入人群,向那嬌俏的身影靠近。
“等回宮,我非狠狠的跟你算這筆賬,然後再論功行賞!”南宮俊逸大聲喊道。
“呵呵呵,好,等獵物全殺光了,我隨你處置,功過相抵也行噢!”銀鈴般的嬌俏聲音,與此血腥格格不入,卻是那般的動聽,讓拼殺中的禁軍、暗部好似有了無限的動力,勇往直前,徹底的斬盡殺絕。龍顏不可犯,他們禁軍的威名也絕不能毀在這些殺手的手裡。
殺戮場上,蒙面的黑衣人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