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青年輕挑眉頭,正打算抱拳回禮,沒想知府身後突然冒出個抑揚的聲調,“參見王妃。”
此人正是慕容嫣,說話間一腳踢向雪裡紅的膝蓋,二人雙雙跪下來行禮。
石大人轉身見二人是當真的參拜,再回頭之際只見藍衣青年眉頭一沉,似有不悅,石大人以為是自己失禮了,也趕緊行了個九十度的鞠躬禮,“卑職該死,竟不知是王妃降到,卑職,卑職……”石大人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押解個犯人竟勞得逸王王妃親臨,他沒記錯這王妃嫁進王府門才不到兩個月,本想著在嫁娶那日送逸王一份厚禮的,哪知逸王連半桌酒席都沒辦,搞得江州城乃至月都各州官吏都白白跑了一趟,那厚禮也都成了壓箱底的玩意了,不過石大人此刻也在心中悄悄暗喜,託這個犯人的福自己竟可以親見王爺的枕邊人,喜上眉梢的石大人躬著腰小步踱到螢火身前,恭敬的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十二分有禮地道:“王妃,請。”
“石大人無須多禮。”迎著石大人的手勢,螢火大搖大擺的走在最前頭,路過跪地的雪裡紅和慕容嫣的身邊,螢火還不忘停止腳步,客氣道:“二位大人也免禮吧。”說完,嘴角揚起一抹開懷的笑。
心想,她的身份果然會被那兩個人拆穿,幸好夕拾在她來之前就交代過,要是身份被拆穿,就大大方方扮演他的王妃就好,這時候不仗勢欺人更待何時啊。
石大人引了螢火進門,讓出了正位,還命屬下以最快的速度沏了一杯碧螺春來,螢火靠在椅子上悠閒地品著好茶,然後細細地觀戲,儘管夕拾早就提醒過,這二人是不會簡單善罷甘休的,螢火一見慕容嫣眼底的氣勢也明白過來,這樣的場面若是她逃避了,她就一輩子過不了這關。
夕拾有一句話還真說對了,她現在就是逸王的王妃,除此之外再也沒別的身份了。所以無需多想,只要靜觀其變,見招拆招,實在不行就用頭銜壓人。
砰的,白衣女子被侍衛壓著雙膝跪地,一雙黑而亮的眼睛漠視地掃過眾人,嘴角竟浮起一抹蔑視的笑。
於這個笑,螢火才真正看清楚被俘的炎舞是個什麼模樣,反綁著雙手好讓侍衛輕鬆押解她,在被押解來之前,或者在王府死牢中,炎舞早就被金針封了大穴,而且還被灌了軟筋散,不能言語不能動,只剩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螢火不禁感嘆,作為一個殺手如此遭遇或許比死還痛苦,所以螢火便下定決心,這樣的路她決不能走。
螢火從懷裡掏出一疊紙,“犯人已經招供畫押了,石大人請過目。”
石大人親自結果那一疊紙,一張一張翻看,看到第二張的時候,石大人不解的問了一句,“這柳姬是?”
“石大人不會連欲仙坊的柳姬都沒聽說過吧?”
石大人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瞧我這死腦筋,柳姬不就是欲仙坊的頭牌嘛,呵呵……”傻笑幾聲之後,又問道:“這和柳姬有什麼關係?”
此問題正是螢火想知府問她的,心想這知府還真知道進退呢。
“蘇流年是死在柳姬房裡的,但是此柳姬非彼柳姬。”
“難道是人假扮的?”
“石大人好智慧。”
知府摩挲著兩撇小鬍子,拿著畫押書,踱步到炎舞面前上下打量了幾番,當即指著炎舞道:“假扮柳姬的正是此女。”
螢火笑著朝知府豎了豎大拇指。
知府石大人迎上螢火的笑,那一笑真是百媚生,看得知府有瞬間失神,暗暗納悶著自己娶了十幾房妾侍怎麼就沒一個這模樣的美人呢,搖頭心嘆之際還不忘審案,“既然柳姬已經畫押了,那說明此女就是犯人了,王爺王妃英明在短短時間內就抓捕到了犯人,卑職佩服佩服。”
“且慢。”
知府本想著再恭維幾句,這邊就一旁的雪裡紅給打斷了,知府石大人鼻息一哼,心中直怪罪這六扇門的捕快真是不會看臉色,活該一輩子就只能混個捕快當當。
石大人揚起畫押書,冷哼道:“雪巡捕有何疑問啊?”
“嗯哼嗯哼……”雪裡紅一個勁的擦鼻子,眼光直瞟慕容嫣,心想這一句可是替她說的。
果然慕容嫣走了出來,伸出手,道:“石大人,畫押書可否借卑職一閱。”
慕容嫣在細細檢視了畫押書之後,直接略過知府走到螢火面前,徑直問道:“敢問王妃,是在何處抓到兇手的?”
“柳姬住處。”
“如何抓住的。”
“圍捕。”
“那為何兇手殺了人不躲起來反而要來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