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的雲肩,掩住了白玉般的香肩。
小宮女約莫只有十多歲,雖然恐懼之色佈滿了整張臉破壞了美感,卻依稀能看到臉上的一抹稚色。“奴婢什麼都沒有看到,奴婢偷懶睡了一覺,醒了便是此刻了。”
姝妃心中氣惱,落雪苑荒廢良久,他每次來俱都是清理過周圍人的,哪想今日竟然撞上一個偷懶的宮婢。
姝妃心知此事必然不能敗露,這宮女必然要滅口。但是他一直沉默不語,兵不動手,姝妃也不好直接讓取宮女性命,以免顯得自己心狠手辣。
姝妃看了一眼男子漠然的臉,嗔道,“這可怎麼辦才好?”她的一雙眼眸中水光瀲灩,聲音因為適才的歡好顯得慵懶嬌弱,怕是見面就要軟了三分。
男子烏黑的頭髮梳成整齊的髮髻,套在精緻的白玉發冠之中,冷若冰霜的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更顯出幾分凌然的風度。他輕哼一聲,眸子裡波瀾不驚,“姝妃娘娘,你問我作甚?宮女既然求饒了,放了便是了。”
跪著的宮女淚潸然而下,更添了幾分可憐。“謝……主子,奴婢什麼都不會說的。”她眼神四下裡飄蕩,顯然不甘於身死,想要逃脫出去。只是礙於兩人的身份能牢牢鉗制住她,所以還未曾實施。
“你……”姝妃望著他,一臉受傷之色,而他神色不動。姝妃眸中劃過一絲痛楚,不由得偏了偏頭,看向他的衣袍下角。他月白色的衣衫不曾沾惹半分泥土,即使處於現在的處境依舊臨風而立。而自己卻衣衫凌亂,形如蕩||婦。這一切卻都是自己自找的。
“嗯?”他含笑反問。他五官本就深刻,一聲輕嗯似笑非笑的臉,更顯出幾分冷峻。
姝妃忽的柔媚一笑,徐行兩步貼近他的身子,一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紋絲不動,嘴角含著一絲玩味的笑意。姝妃驀然從他手臂旁摸出一把匕首,一抹寒光閃過他的眼眸,不禁眯了眯眼睛。
“不!”小宮女見到姝妃抽出匕首時候,便知性命難保。慌忙站起身來,剛跑了兩步,卻被人緊緊的勒住脖子拖了回去,她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睜圓,然後只感到一股刺痛從胸前狠狠襲來,鮮血順著匕首蔓延到宮衣上,染紅了衣襟。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揚起頭對著姝妃,斷斷續續地吐出最後幾個字“姝妃娘……娘……我是……”
接著整個人倒在地上,埋進了緋紅的落花之中,再也沒了聲息。
姝妃自小宮女砰然倒地便噙著淡然的笑,只是這笑意未免太過僵硬了些。她低頭凝視半晌,喃喃道,“你是誰又有什麼打緊?”方轉身笑對著他,“只有死人才什麼都不會說。如此可好?”
男人挑了挑眉,無所謂地道,“你高興便好。”
“原來昭王慣會哄人開心的,”姝妃一雙美目似水,“卻不願使半分力氣。”
顏沁然聽到這裡,更是悚然一驚,竟然是昭王!
她不由的苦了臉,這下子,她貌似撞上大事兒了。
昭王是如今太后最寵愛的幼子,與當今聖上不過三歲之差。太后把昭王放在心尖尖上寵愛,時常召來閒話,進入後庭更是隨心所欲。顏沁然素聞昭王風流倜儻,向來不拘禮法。如今做下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倒是符合他的形象了。
只是他風流他的便是,偏偏顏沁然撞上了。若是被發覺,無非多了一個亡魂而已。
這邊昭王伸出手,停在姝妃的髮鬢邊,摩擦著她的烏髮,“美人自然美,但還是蛇蠍美人更有味道些。”他微微一笑,“我若是出手了,又怎麼能見到姝妃的風采呢?”
姝妃臉色僵了僵,復又笑道,“與其做蛇蠍美人,我更希望做你羽翼下的嬌娘呢。”姝妃雖然笑著,可是那笑意越來越淺,眼底一片黯然。
昭王聞言,曬然搖了搖頭,“有失味道,有失味道。”
姝妃頓了頓,方嬌嗔道,“那我只好做你的蛇蠍美人了。”
兩人一番溫存,這才離去。
…
顏沁然聽著聲音遠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寂然無聲,只餘下風吹樹葉簌簌之聲,她才放鬆了心神。顏沁然後背已經滲出薄薄一層冷汗,兩人真是蛇蠍心腸,地上宮女殘血未冷,卻能泰然自若在落雪苑滯留良久。
顏沁然輕舒一口氣,方緩緩邁步出來。只是剛移步,她便悚然一驚。
那宮女伏趴在地,死不瞑目,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顏沁然適才藏身的地方。唇邊一縷鮮血蜿蜒留下,和後背的鮮血混在一處,浸染了一片土地。桃花和著風緩緩墜下,沾染上她的鮮血,更顯得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