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心裡著實覺得好笑。眼神隨意往桌上一瞥,隱約間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卻又說不上來個具體。她心裡逐漸不安,隨即悄悄湊到小樹身邊一番耳語,小樹點頭示意,出了房間。
顧南洲身邊依舊熱鬧。那幾個漢子咋咋呼呼的說著自己知道的八卦,連自己隔壁傻子娶了個傻子媳婦兒,鄰居一臉老實的漢子沒隔段時間就偷偷跑去煙花巷這回事兒都說出來了。顧南洲見他們越說越沒譜,站起身子,問道:“好了不用說了,你們的手指保上了。現在想想,怎麼死吧?死了之後要不要把骨灰給送到哪個特殊地方去?”
為首的漢子大嚷:“咋還要我們的命呢?這不說好了說了訊息就放了我們嘛,你這人咋說話不算話?癩皮狗啊你!”
顧南洲也不惱:“你們都來要我的命了,我怎麼可能還留著你們?剛才說你們手指頭保住了,的確是保住了呀,不然來個死無全屍,多難看啊。”又轉頭看向沈賽花,“你刀呢?借我使使。”
沈賽花聞言便開始解腰上的刀,那為首的漢子著了急:“別介別介啊大俠,那個啥,我這兒還有些江府裡面的訊息,要不我給了你,你放了我們走吧。”
顧南洲拎著刀站在那漢子面前,一臉笑容:“你即使把這訊息給我,我也不敢信啊。還是你當我是傻的,看不出來你在拖延時間?”
漢子訕訕一笑:“大俠說啥呢,我咋聽球不懂啊。啥拖延時間的?我這。。。。。。”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噗通”一聲,又是一大坨東西被扔了進來,正好倒在漢子腳邊。漢子低頭一瞧,立刻破口大罵:“你個傻慫,媽的,這他媽都能被逮住?你他媽不是說功夫好嗎?好個球啊!”
小樹跟在後面,拍了拍手,一臉嫌棄:“這人賊噁心呢,拿手指直扣嗓子眼兒,我看他乾嘔了半天。”
那後來被幫進來的哭喪著臉:“大哥,她使陰招兒啊大哥,我這腿還軟著呢,她上來就一悶棍兒,我也受不住啊大哥。”
為首的漢子朝他臉上啐了一口:“滾你奶奶的,老子就不該信你這麼個蠢貨,這下好了,他媽的全折這兒了。”
顧南洲看向沈賽花:“你和小樹在院門口等我,我一會兒就好。”
沈賽花點頭,拉著小樹出了院子。
太陽已經全升了起來,整個村子明晃晃的,亮堂的很。沈賽花搭著眼睛抬頭盯著太陽望,眼前一片花白,刺痛。她心裡有點亂,這樣迅速的跟在他身後,踏上了一條未知生死的路。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她來不及細想。
顧南洲將刀遞給沈賽花,擦了擦手上沾染的星星點點血跡。
他瘦弱,並不強壯。連殺人都不懂得怎麼避免把血跡弄到手上。
可沈賽花莫名的,心就安了。
她想,老子憋屈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再任性一回了。死就死吧,不過一條命罷了。
她一直都是那個可以因為一個故事而搶了人家上山寨的沈賽花,傻不拉幾的,膽大妄為的沈賽花。
才不是憋憋屈屈的,一天到晚當個老好人的勞什子村長呢。
☆、第三七章
顧南洲去白華院子把顧丘接回來的時候,沈賽花和小樹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正坐在屋裡面等著。顧丘對今早發生的一切毫不知情,他只隱隱覺得似乎有山雨欲來的壓抑感,卻不知這感覺從何而來。
沒人說話的時候,時間過得及其的慢。期間沈賽花去灶房做了頓飯,又準備了些乾乾糧,自此之外,幾人就只是靜靜坐著,等待著天黑。顧丘被這莫名其妙的氣氛弄得大氣都不敢喘,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小聲問顧南洲:“爹,咱們這是準備去哪兒?跟賽花姐姐她們一起嗎?”
顧南洲摸摸他的頭髮,知曉他心裡忐忑,儘量放柔了聲音,“咱們換個地方住著,嗯,跟小樹一起。”
天色終於暗了下去。日頭一落,黑暗便很快侵襲整個世界。沈賽花吹滅了桌上的油燈,將行李遞給顧南洲,道:“走吧。”
踏出院門。月光微弱,照得前路明明滅滅,看不清楚。夜裡有風吹過,涼意滿身。
沈賽花突然道:“先去邱奶奶家一下吧,跟她說一聲,老人家愛瞎想,不說我怕她擔心。”顧南洲點點頭,揹著顧丘,沉默的跟在她身後。
邱奶奶家已經是黑沉沉的一片了,沈賽花輕輕敲了敲院門,就聽見屋內聲音:“誰呀?”
沈賽花:“我,奶奶你開下門兒。”
屋內立馬燃起了燈光。片刻後,邱奶奶便披著衣裳開啟了院門:“快進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