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蘇畫答應,卻為他的淡漠,感到有些難受,轉眼她又自嘲,你們本就只是客戶和銷售的關係,這樣的來往方式,才屬正常。
去華易取了合同,下樓的時候碰到魏庭,蘇畫奇怪:“你不是出差去了麼?”
魏庭尷尬地打了個哈哈:“我剛回來。”
蘇畫了然,唇邊有淡淡的苦笑:“不必這樣,魏庭,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魏庭卻深沉地看著她:“真的過去了麼?”
如果真的過去了,你怎麼還會有這樣的眼神,這樣的笑容?
蘇畫不想迎視魏庭那雙似乎能看穿人心的眼睛,說了句“再見”就走了。
魏庭在她背後,雙手插在褲兜裡,仰頭望著十樓嘆息。
悲歡離合,往往決定在一念之間。往前踏一步,或許就是與愛相守的世外仙境,可惜,人人都害怕是萬劫不復的深淵,所以,寧可閉上眼睛往後退。
接下來的日子,蘇畫和易沉楷沒有再聯絡,他們各自忙碌,忙得不留時間悲傷,不留時間想念。
人民醫院的離心機到貨了,蘇畫去裝機,因為院長打過招呼,魯承志自然不敢過於造次,但是也沒給蘇畫好臉色看,還不時找點由頭挑點刺。
蘇畫也不多說,只是盡力做好自己的本分。安裝好出來,在一樓大廳裡遇上了秦教授。
當他知道蘇畫是來試機的,便問她:“怎麼樣?沒人為難你吧?”
蘇畫忙說沒有。
秦教授語氣一頓:“我們秦家的人,看誰敢欺負。”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氣憤,魯承志的好色行徑,在醫院內部無人不知,上次秦棋回來說蘇畫的生意沒談成,秦教授就大概明白了箇中緣由,當時就給院長打了電話,要他親自過問這件事。
“秦家的人”,這幾個字讓蘇畫很尷尬。
“秦老師,我和秦棋……”她還沒說完,秦教授就擺了擺手:“你們那些小兒女的事,我也管不了,但是以後你在人民醫院,還有本市的其他醫院,遇到事只管告訴我,或者直接報我的名字。”
秦老師此時,就像一個維護兒女的父親。蘇畫知道,他是真當她是自己人了,心裡更是愧疚。
其實,她並不領秦棋的情,甚至煩躁,可是,她卻承了秦家的大人情。
有學生在叫秦教授,他走了,只剩下蘇畫,心裡如同壓了塊石頭般的沉重。
此時的易沉楷,心情也並不比蘇畫輕鬆,因為戚安安來他的辦公室,找他選婚紗。
戚安安也只能在這裡,才找得到他,他的家,從不讓她去。
從易沉楷同意結婚以來,她就一直想盡藉口和易沉楷親近,這當然也是她母親和易家奇的意思,他們都欣喜著美夢成真,卻又怕這夢醒在半路上。
戚安安站在易沉楷旁邊,一頁頁地翻著畫冊。
“沉楷哥哥,你說是白的好看還是粉的好看?”
“都行。”
“那是長款好還是短款好?”
“隨便。”
“你結婚那天是穿黑色還是白色?”
“無所謂。”
易沉楷的眼睛,並未在畫冊上停留過,心更沒有。
戚安安漸漸感到無趣,合起了畫冊,又期期艾艾地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挑戒指?”
戒指?這個詞刺得易沉楷心裡一痛。
“你自己去買吧,我最近很忙。“他冷硬地丟出一句話,打得戚安安滿心淒涼。
戒指她自己去買,是不是再自己給自己戴上?
這彷彿只是,她一個人的婚禮,和他無關。
她慼慼然地離去。
易沉楷手肘撐在桌子上,用手指捂住了眼睛。
他要結婚了,她呢,是不是也快了,還是,已經結了?
“給我泡茶。“他對門外咆哮。
秘書手忙腳亂。
可是泡好的茶水,易沉楷只喝了一口,就連同杯子一起摔進了垃圾桶。
不是那個味道,任何地方的,再好的茶葉,再好的水,都不是那個味道。
所以她走後,他戒了茶,三年未沾,可是她回來了,只是幾天,他就再次上癮,無法自拔。
蘇畫,有關你的一切,我要怎麼才能戒得掉?
第89章 廬山煙雨
而此時,秦棋卻找到了和蘇畫關係破冰的契機。秦教授白天在醫院碰上了蘇畫,晚上秦棋回家,自然就跟他說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