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來。”
竇明鸞道:“尤物這話也是你能說的?你可知什麼是尤物?”
陶素意道:“《左傳》中言,夫有尤物,足以移人。苟非德義,則必有禍。所以……”
聶實秋回頭接了話道:“所以看來杜國公德義不夠,震不住這尤物了。”
貞玉與貞秀幾個聽了這話,皆是放聲大笑。她們的宴席安排在貞玉善書院中,一應皆由貞玉陪伴。待到午間席散,各公侯府的夫人們自然是告辭歸家。唯幾個女兒家還依依不捨,貞媛貞玉幾個一路相送,聶實秋嘆道:“花又開過一回,春光又逝,再見不知何期。”
竇明鸞聽了笑道:“你如今正該是春風得意的人,如何能發此哀音?”
聶實秋笑而不言。貞玉貞秀幾個直送到西門外見她們上了馬車,才依依不捨而返。
因府中還有幾位鍾氏舊年相好的姐妹留宿,貞書與貞媛兩個皆是陪伴在側。兩人皆是陪侍到晚間用完晚飯,鍾氏親自去陪伴了以後,方才辭過回小西院。回屋掩了門,貞書才悄聲問貞媛道:“自上次別後,你可曾有過那章瑞的訊息?”
貞媛搖頭道:“也不過這幾日,咱們在廣濟寺那事情,雖說兩府瞞下了,可他與竇可鳴交好,只怕……”
貞書嘆道:“這就是了,我方才聽聞那聶老夫人說,章瑞已託人向聶府提親,聶府上下似乎都挺滿意,只怕他們不日就要成婚了。”
貞媛半晌無言,良久才輕嘆道:“皆是緣份,怎好強求,罷了,你快去休息,我要睡了。”
貞書走到門邊又回頭,見貞媛背身屈身側躺在床上,也不見她面上是何神色,仍又安慰道:“若男子以門弟而挑揀妻子,那他本身便不是什麼良配。”
貞媛揮手道:“莫說了,快去吧。”
自這日往後,三天大宴已畢,闔府上下皆是累脫了形。貞媛等姑娘們還好,不過陪侍各府的老夫人用飯吃茶,院子裡走一走活動活動。蘇氏與沈氏,陸氏幾個整日忙裡忙餐,四處照應,掂著小腳顛顛跑來跑去,腿都腫的油亮發脹。
好容易到第三日晚間送完賓客,連飯都懶用,蘇氏便回了小西院歪躺在床上,哀聲嘆氣道:“這回咱們二房也是替老祖宗敬了忠的,我瞧她面上也十分愛惜你們,到了明日拜別時,你們就跪在她面前哭。自求留在膝下侍奉,看那個有福氣能留下。”
☆、第18章 過山
貞媛啞然不語,貞秀仍在貞玉處住著。唯貞怡頻頻點頭道:“好!”
貞書心裡苦笑道:竟有人願意哭著哀求著找罪受,可不是天大的怪事?
三房陸氏身體墩實經累,次日一大早便套好了馬車前來辭行。鍾氏此時也累癱了強撐著點頭,揮手道:“都快走吧,回自己家裡去享清福,在這京裡狹促地方叫你們都不自在。”
蘇氏捏了方帕子左瞄右顧,見鍾氏身邊兩個婆子皆出門去送三房陸氏一家了,才悄悄貼近了鍾氏,悄言道:“老祖宗,貞媛幾個捨不得您!”
鍾氏豈能不知她意圖,冷瞪了一眼蘇氏道:“她們正是花容月貌的年級,貪新鮮都不夠,不厭我這個老古董就不錯了,豈有不捨之理?”
蘇氏以為自己站了半月規矩,總算能在鍾氏這裡落點恩情,豈知她仍是這樣陰陽怪氣的口氣,心中也是又惱又怯,卻也只能苦壓下去道:“貞媛如今也大了,這回時間短又沒相到好人家,老祖宗您看,您是不是把她留到跟前朝夕侍奉著,順便也……”
鍾氏道:“我原就說過,要在京中為她幾個擇親,本也不是你求的我,更不是我答應的你。既她們在我府中住了這些日子,我祖孫情也算盡到了。你這皆是成年未嫁的姑娘們,放在我這裡出了岔子,影響貞玉閨譽不說,屆時我於你也無法交待。”
她仍還是要拿廣濟寺那件事來說事。
蘇氏咬唇半晌又道:“那您瞧著貞怡如何?年級又小,又慣會逗人樂的,老祖宗……”
鍾氏拿了柺杖起身,重重捶著地面道:“罷了罷了,我也乏了,你們快走吧。這府中地方窄促,也不能容你們常住。”
蘇氏還跟在後面輕聲叫著:“老祖宗……”
鍾氏頭也不回,進內間去了。
貞書看不過眼,過來攙了蘇氏道:“娘,走吧。”
蘇氏前幾日雖苦累,還撐得住,這回是真垮了,整個人軟塌塌任由貞書貞媛兩個攙回了小西院。才進了屋子,她兩個將蘇氏扶在床上躺下,貞書正要低頭問蘇氏是否那裡不舒服,豈知蘇氏一巴掌便刮到了貞書臉上,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