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簾輕啟,自內伸出十分修長,在陽光下散著如玉般混潤光澤的兩隻手指來,指了遠處傅全收中那毛色鮮亮的虎皮道:“去將那東西給灑家送到仙客來客棧中。”
張盛不住揖首道:“好,好。”
他見車伕已然駕車要離去,忙又趕上兩步對了車旁那人道:“梅公公,寒舍為恭迎乾爹,一月前就置備清掃了一處上好院所,還要懇請梅公公對著幹爹美言幾句,叫他到寒舍住上一夜。”
這梅公公寒目掃了張盛一眼用那刺耳的聲音言道:“我們自有去處,你若來送虎皮,卻要言明是誰,否則下面的人不會讓你進客棧。”
馬車起駛,一路果然靜靜悄悄,兩旁卻也護衛森嚴,這一行人大約有三五百人的隊伍才走完。張盛喚了官家道:“快去回府去銀票。”
又問傅全道:“兩千兩,咱們成交,好不好?”
杜禹在後輕掇了傅全衣服,傅全自然會意,擺手道:“最少五千兩,低了不賣。”
張貴當然也知道這打虎的壯士今日要狠宰自己,可千金難買個玉逸塵的喜歡,若能投了他脾氣,他從京中隨便漏些風聲來,再在各樣事情上照料照料自己,自己所能收入比這要多十倍百倍,是而又喚了管家道:“到帳房支五千兩來。”
傅全得了銀票交付了虎皮,回頭見杜禹仍戴著那斗笠,笑道:“杜公子,咱們有錢了。”
杜禹轉身幾步扛了靠牆的聶甘道:“如今重要是要先給他尋個郎中開些湯藥,你先尋他家錢莊兌換開來,你們把我拿你們的全拿走,餘下多少咱們這一路花銷掉即可。”
傅全見錢莊就在對面,先拿了銀票就去兌銀子。杜禹扛著個聶甘四處望著,咬牙道:“老子差點掉了老命打死一頭老虎,虎皮竟叫玉逸塵拿走了,這個閹貨,倒是救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