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在前走著,小跑跟上來問道:“你父親是叫人殺死的嗎?”
貞書臉上掛著兩行淚,點頭道:“是,那傢伙如今關在應天府大牢中。”
杜禹心中暗喜,又自責高興人家父親死了自己也未免有些不地道。但如今玉逸塵不在,正是他在佳人面前大顯身手的時候,遂在前開路道:“既然他已經叫捉進了大牢,咱們就不能叫他聽到子時的鐘聲,走,我帶你去。”
兩人氣沖沖到了應天府大門上,衙役見是高升了的杜禹,皆是躬手彎腰的放行,陪他們到了後面大牢中。
章瑞一直等不到蘇氏著人來救他,但總歸如今調到了一樓,而且因有王府尹關照過,如今他的單間裡還有被褥,伙食也比原來好了不少。所以如今他也是吃得下睡得下,只靜待蘇氏著人來救他。
貞書到了那監牢門上,見門上著鎖,裡面章瑞還在睡大覺,氣了個半死砍了門道:“章瑞你給我過來。”
章瑞睡的迷迷糊糊見是貞書來了,忙跳下床笑兮兮迎了上來道:“二妹妹,你怎麼來了。”
貞書橫了劍一把就刺了過去,只是她極度生氣又兼從未使過劍,縱出去失了準頭只刺到章瑞胳膊上。章瑞見胳膊上一個洞血已經冒了出來,忙捂了往後躲著道:“咱們是親親的兄妹,你這是要做什麼?”
貞書仍拿劍往裡戳著喊道:“你還我爹命來。”
章瑞這才曉得是自己那回搶銀子的事露了餡,猶自爭辯道:“錢是爹自願意給我的,我並沒動他,他是自己不小心磕倒了才中的風。”
貞書氣的咬牙切齒,見杜禹帶了監守來開鎖,氣喘噓噓站在一邊等著。等那監守將鎖開啟,一把拉開門衝了進去,就要往章瑞身上刺劍。杜禹忙上前一把奪了劍道:“這東西血氣太重,你勿要再動,拿手出兩下氣得了。”
他見早有別的監房裡的犯人們圍在門上砸門起鬨,又那監守也過來要阻攔,一聲高喝道:“都給我滾回去睡覺!”
章瑞也知自己罪行暴露怕是要被殺頭,趁著杜禹轉眼,監守在外彈壓別的犯人的時機就要往外衝。杜禹伸手一探,如抓小雞一樣揪著頭髮將章瑞揪了過來拎起來舉高過頭頂又重重扔到地上,一腳踩斷他一隻骨節後才出了門,復將那監牢門閉上,伸手指著那些砸鎖鬧事的犯人問道:“還有誰要鬧?”
這些人見杜禹人高馬大,抓一個成年男子如抓小雞一般,俱嚇的靜悄悄滾回了床上裝死。監守也帶了許多守衛進來將四周皆圍的水洩不通,長矛各處指著戒嚴。貞書見章瑞趴在地上裝死,提起袍子狠狠在他身上踏了幾腳問道:“你的良心了?狗一樣的東西,我們家養著供著你讓你考科舉,你竟然害死我爹。”
章瑞猶自辯解道:“若妹妹當初也願意像給童奇生銀錢一樣,資助我去謀個好差事,我何至於要搶?”
貞書見他猶自執迷不悟,啐了一口道:“難怪你大哥二哥都不要你,你這壞了良心的傢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她總找不到可殺章瑞之物,在監牢裡四下搜尋不到,復又來狠狠踹著章瑞的背,嘴中不停罵著。杜禹在外瞧她氣也出的差不多了,進來拉了貞書道:“不必為了這樣一個廢人而髒了自己的手,一會兒我叫這些守衛們動手替你除了他,好不好?”
貞書此時怒氣衝腦,那裡能忍得住,還伸了腳要去踹章瑞。杜禹見她也在氣中,又知道她是個爆性的,一把抱起來扛在肩上就往外走,交代了那監守道:“尋兩個守衛將他打死,就說他意欲逃獄即可。”
監守答應了,親自送了杜禹出門才又回到牢中,指了兩個守衛道:“那是督察院今日新上任的副督察使大人,護*節度使的兒子,給你們個表現的機會,快去吧。”
兩個守衛聽完,躬手謝過監守,進牢房拖了章瑞,一路血跡往後面去了。
杜禹扛著貞書出了兩進監牢,心道眼看子時,她一整天在外奔波想必也是累極,不如帶到自己差房中去歇上一夜再回東市,便又扛著她到了自己差房。
貞書此時才清醒過來,扭了身子道:“杜禹,你快放我下來。”
杜禹嘿嘿笑道:“就到了就到了,你再等等。”
到了差房門口,他心中又是激動又是興奮,一腳踹開了門放下貞書,就聽內裡有兩聲嬌聲叫道:“恭賀督察使大人高升!”
☆、105|第 105 章
杜禹腦中轟的一蒙,與貞書兩個皆往公房內瞧著,就見屋中兩個衣不遮體的女子正在他那小床的床沿上坐著,屋中燈火明亮,還備著一桌酒席,燃著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