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就請兩位上樓喚那章公子下來,我等在此等著。”
兩個龜公面面相覷,客人在此長包了房捧妓子,這個點兒上在幹什麼他們自然不知道,但也斷不能上去打擾。兩人略一遲疑,其中一人伸手請了道:“宋小掌櫃在街面上也有些名望,我們也不敢拿等閒女子視之,既是生意上的事情,就請您自己上去與他相商吧,他就在三樓左手第五間包房內。”
貞書仍是抱拳謝過,幾個學徒一併要跟上,那兩人忙止了道:“諸位小哥請在下面等著。”
貞書也知他們是怕自已帶著學徒上去鬧事,遂回首壓了他們道:“你們就在此等著,我一會兒便下來。”
她持畫卷上了樓,這樓裡一股陳脂舊粉的靡香之氣,燻的她幾欲作嘔。她先上了二樓,見內裡紅綢粉帳紗幔朦朧,雖長長一條走廊兩邊皆不見人影,但總會間或飄幾兩聲低哼輕吟,有些肝顫魂銷的意味。
醉人間內裡三進大院,這頭一進樓上住的,算是這樓裡最差的妓子們。因為年輕漂亮有些人捧的,皆在後院有著獨房而居。
貞書上了三樓,自左手邊一間間數過去。因一排排兩扇大門中間有一扇小門,她一時不知該是按這大門來算五間房,還是該按小門來算五間房,在那兩扇門前猶疑半晌,又怕自己冒然敲門驚起陌生的野鴛鴦,遂側耳在一扇門上聽著,看能否聽到章瑞聲音。
這間屋子裡似是有多名男子在內,內間說話的聲音,貞書聽著有些耳熟,卻又不像章瑞。她正皺眉聽著,忽而那扇小門開了,一隻手將她拉入門內。貞書下意識去掰那隻手,卻也瞬時便意識到,這是玉逸塵。
除他之外,沒有人會生著這樣冰涼兩隻手。
她隨他進了屋子。這大約是間丫頭們送水盥洗的小屋子,內裡雖逼仄,卻也置著浴缶等物。內裡又有兩扇門通著左右兩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