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的離譜!
若是程暖沒有愛上到陸子揚,她選擇的是肖默,該多好。
肖默為人溫柔可親,如若結婚,如今也該過著幸福和美的日子。可人啊,總是難以滿足,得隴望蜀。可惜,年輕的時候,肆意張揚,以為這個世界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為此付出了代價,上天是公平的,他老人家饒過誰?
遠離肖默,遠離他們的世界,就再也不會和陸子揚有一絲一毫的關係,當時她離開的徹底也瀟灑,拒絕了任何一個人的幫助。
可兜兜轉轉,高傲被磨沒了,她狼狽不堪,又回來求到陸子揚。
六年啊,一切物是人非。再見,肖默竟不認識自己,想想多麼可笑!
陸子揚呢?他是不是和葉璐結婚了?
這些,程暖從不敢問。六年時間,她連路過陸子揚公司的勇氣都沒有。
身後門響,打斷了程暖飄遠的思維,她猛的回神,為什麼要想這些?有什麼值得懷念嗎?根本沒有,只剩狼狽不堪的屈辱和手足無措的害怕。
回過頭,見進來的是醫生。
便彎唇笑笑:“要做檢查了嗎?”
“找到匹配幹細胞,需要做全面檢查。”
程程在睡覺,那醫生身後又跟著進來了幾個護士。
程暖站在一邊,她捏著自己的手指:“白血病是不是移至幹細胞以後,就會徹底痊癒?”
“這不好說。”
醫生低頭在病例本上做著記錄,頭都每抬說道:“不保證,會有復發的機率,要看孩子的恢復能力。”
程暖心裡一咯噔,神情頓時緊張起來,猛的抬頭看過去。
“那……那怎麼辦?”
醫生抬頭,眉頭微揚,似乎十分不理解,程暖為何會這樣問。
“慢慢療治,急也沒用。”
因為需要做術前全面檢查,他們推程程出病房。
程程在出病房門的時候,醒來,他眼睛還朦朧,弱弱叫了一聲媽媽。
程暖連忙跑過去:“怎麼了?”
程程抿著唇笑笑,抬手示意程暖靠近一點。程暖依言,湊過去耳朵。“程程怎麼了?”
程程把緊攥的手放到程暖的手心中間,鬆開,暖暖軟軟的觸覺,程暖低頭一看,是一顆裹著包裝紙的巧克力,因為他握的太緊,已經有些融化。
程程彎起唇笑,眉眼間是暖暖的情緒,聲音軟軟。
“媽媽,你吃,很好吃。”
程暖握著他的小手,心都跟著巧克力一塊融化了。
“媽媽,那個人是不是很有錢?”程程壓低了聲音悄悄說道:“韓叔叔說他很有錢,媽媽,你是不是就不那麼辛苦了?”
程暖心一揪,眉頭漸漸攏起。
“想這些亂七八糟幹嘛?”
韓晨怎麼會和一個孩子講這些?程暖心裡稍稍有些不快,但很快就壓下去,握著手中那顆融化了的巧克力,俯身親親程程的額頭。
“我們有錢,別擔心,去做檢查,很快你就要好了。”
想到做了手術,孩子的身體就能往好了發展,她心中的石頭就輕了許多。
“嗯,我知道。”
程程乖乖跟著醫生去做檢查。
程暖站在原地看著推著他的護士越走越遠。
咬著下唇,孩子的病啊,巨石一樣壓在她心口,幾乎喘不過氣。
什麼時候才能過去?
很長時間後,她攤開手心看那顆已經融化了的巧克力。
包裝紙上的LOGO讓她心都跟著顫了一下,手指無意識的撫摸著那幾個字母,指尖末梢神經抽痛。她喜歡這個品牌的巧克力,每個情人節都送陸子揚。
想想,當年那愚蠢而又不知羞恥的行為,恨不得擁有魔法清除掉所有人的記憶。
程暖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了一會兒,電話就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了眼,竟然是韓晨,接通:“韓組長。”
“嗯,程暖。”韓晨也沒和程暖說太多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你現在能來公司麼?下午有個會議,全員參加。”
程暖有些犯難了,看了眼走廊的那一頭,程程還沒從化驗室出來。
“我這邊……”
她突然有些說不下去了,就算是沒有業務提成,她也拿著公司的底薪。如今是連公司不去了,說不過去,那個公司會用這樣的人?
抿了抿唇。“幾點的會議?”
“下午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