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裡做什麼?”查理斯問。
“上洗手間啊。”歐陽琪一想到剛才對他笑,他卻轉開臉的樣子就不想理他。歐陽琪又把腳從鞋子裡放出來,腳尖踮著另一隻鞋的鞋面。她從包裡抽出一張紙巾,想把鞋子磨腳的地方包一包。
查理斯站在樓梯上,看著她搖搖欲墜的樣子,忍不住還是說:“在這裡等一下。”然後就走了。回來的時候手裡提著一瓶酒。
歐陽琪問:“幹嘛?”
查理斯開啟瓶蓋,白蘭地芳香醇和的味道飄散出來。他徑自提起她的鞋,在她拿紙巾包住的地方抹上酒,抹了幾下又用紙巾擦乾。
“試試看。”他自地上站起來。歐陽琪簡直看得發怔,過了好久才回過神:“哦……哦!”然後慌手忙腳穿鞋,鞋釦扣了好多次都扣不上。
“你來這裡做什麼?”查理斯又問了一遍。
歐陽琪納悶,過了一會兒才想到他問的不是這裡,而是舞會。“當然是跟法克斯來啊,他請我當女伴。對了,史密斯不來嗎?”歐陽琪想到,查理斯也是需要女伴的。
查理斯一聲冷笑:“沒見過你這麼蠢的!”
“你!”歐陽琪深深吸一口氣,這人還真是個百裡挑一的混蛋!不過看在他剛才替她弄鞋的份上,她忍了。
“是啊,我就是蠢,蠢得來這裡給人家當笑柄,給你來奚落。”
“你還怕人奚落?”查理斯看她一張不以為意的小臉,完全不像她講的那樣,簡直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眼睛滴溜溜的,因為刷了睫毛膏,比平時的又大又水汪汪。
一張小嘴也是豔紅欲滴,嘟起來的時候,就像掛著一顆櫻桃。還有那裙子,露了一半她還不自知。查理斯簡直不能想像她穿著這一身在舞場穿梭的樣子。怪不得費爾法克不在的時候,有幾個人就按捺不住要上去搭訕她。
查理斯脫下外套把她披上:“你穿成這樣不就是為了讓人奚落?”
“大廳裡都這樣穿,為什麼偏偏我就成了讓人奚落?”歐陽琪據理力爭,況且她事業線都還藏得好好的,說著又忍不住瞧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然後她看見查理斯極黑的臉,嘴唇幾乎都抿成了一根線,幾次欲張口都說不出,最後他道:“哦,那我還祝你好運了。”
“什麼好運?”
“成為我堂兄女朋友或是未婚妻。”
“為什麼我要成為你堂兄女朋友或是未婚妻?”
“要不你以為你有什麼身份或是資格進入到這裡?
“都說了是他女伴。”
“你未免也太天真了點!能跟著他來到這裡,你以為只是簡簡單單的女伴?”
“是你太小題大做了好嗎!”歐陽琪還嘴
“對啊,我忘了,這正合你意。”他譏笑,“你如飢似渴地不就想釣個有錢的男人!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高興吧,要不要來杯香檳慶祝?噢,我忘了,你更喜歡羅曼尼康帝的紅酒吧……”
歐陽琪看著他,簡直不敢相信,每一句話從他嘴裡出來都像刀片,鋒利得狠狠剜進她的肉裡,一刀一刀,剜得人體無完膚。霧氣還是上頭,真是忍不住要哭:“對呀,我就是拜金!我就是喜歡法克斯!關你什麼事,我的事不用你管!”歐陽琪扯下他外套,轉身就走。
猝不及防地,身後一股力道,歐陽琪被他拽回來。他把她壓到牆角上,黑影鋪天蓋地壓下來,從未有過的心悸和害怕。不知道為什麼,歐陽琪想到了那日靠在牆上親吻的那對男女,那樣纏綿那樣激烈。NBA球星又高又大,像要把女人嵌進牆體裡,而又緊緊箍著她。
她甚至可以聽到他們唇齒交融的聲音,那樣曖昧那樣妥帖,彷彿已經演練了千百遍,他熟知她每一處□□,然後狠狠撕咬齧齒。
痛!
真的是很痛!
查理斯一手插入她髮際,一手箍緊她腰肢,簡直沒有掙扎的餘地。他的手指是冰涼的,扣在她頭皮上,讓人一直涼到骨髓裡,渾身就像被冰水澆透。歐陽琪一度以為自己會窒息在這牆角里。直到遠處隱約聽見費爾法克找來的聲音,查理斯才放開她。
歐陽琪狠狠喘息,她撫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肺疼得像是被刀劃了幾道口子,怎麼喘氣都喘不進去,眼淚毫無徵兆流下來:“你混蛋!”
她甩給他一個巴掌,然後跑上樓梯去。
走得遠了,查理斯還能隱約聽見兩人細微的聲音,她說:“……沒事……腳很痛,我想回家了。”
☆、第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