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賊心虛了吧?”傑克一屁股坐在歐陽琪身側,笑眯眯的一副賊心不死的樣子,看了就讓人更加討厭。
“無聊!”歐陽琪罵道。她倒不是怕他,反倒是經歷過上面的事,歐陽琪覺得再大的事,都變得不那麼驚心了。她收拾地上的畫具想走,傑克一把抓住她的手:“急什麼?”然後他發現她的手指空了,“你的戒指呢?”
“早扔了,難道還要跟你成雙成對啊?”歐陽琪抽出手,毫不客氣。
“怎麼會呢?你看我們倆多般配。”說著他拿出手機準備自拍,扳著她的頭挨著他。
歐陽琪奮力掙脫跳起來:“夠了!”她簡直大喊,“說了多少遍,我不愛你我不愛你我不愛你!你到底懂不懂?!”歐陽琪心煩意亂,只覺氣血往腦門上湧,讓人筋疲力盡。
彷彿是這句說話是對他說,更是對自己說——是啊,她不愛他!
旁邊的小情侶被嚇得面面相覷,紛紛起身走了。
傑克不氣反笑,他緩緩站起來:“歐陽琪,你真以為我沒你不行啊?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他壓視著她,歐陽琪這才注意到他真是高,高得令人心悸。他生氣的樣子也真是可怕,他把她下頜捏得生痛:“你也只不過是我看上的一個玩物而已,而且這個玩物……我已經膩了!”
傑克甩開她轉身就走。歐陽琪非但沒有經松的感覺,反倒覺得更壓抑。彷彿渾身被抽走最後一絲力氣,摔坐在那裡。
直到幾天後,歐陽琪終於明白查理斯警告她的那一番話,“你未免也太天真了點!”
費爾法克斯媽媽找到她的時候,直言不諱:“我的兒子一出生可不是為你這種賤丫頭準備的,你休想從他那裡得到任何東西!”
歐陽琪百口莫辯,只是笑,等她說完,歐陽琪還真想把她眼前那杯水往她頭上澆。看在費爾法克斯的臉上,她還是忍了。
歐陽琪先是給朗特太太打了一個電話,朗特太太說只要她願意,隨時都可以來上班。於是歐陽琪去給貝蒂上完最後一節課,便跟赫斯特太太提出辭職。
赫斯特太太一聽十分震驚,焦慮地摸著她的頭:“寶貝,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還是因為費爾法克斯媽媽……”
“費爾法克斯媽媽?”這回輪到歐陽琪十分震驚。
“是呀,她聽說了你跟費爾法克斯的事,非常生氣。先是來問了我,我說我不太清楚,我想她大概也已經去找過你了吧?或許你跟費爾法克斯……”赫斯特太太看著她。
“沒有。”歐陽琪困難地扯上一抹笑,搖搖頭,低頭絞著手指:“只是朗特太太的畫廊……那裡有一份工作,比較適合我。”
“是不是我們給的薪水……”
“哦,不!我發誓絕不是這個!”歐陽琪有點著急。
“琪琪,”赫斯特太太握住她雙手,“你知道,你對我們決不僅僅只是貝蒂的家庭教師。你像我們的家人,是我們的一部分,如果你離開了,貝蒂會很難過,她是那麼愛你。”
歐陽琪眼眶有點溼潤,其實她又何償不知。而她想逃避的,偏偏就是這份情。她怕自己有朝一日不知好歹,越陷越深,直至沉淪其中無法自拔。那時候的自己,會更加悲慘和難堪吧。
赫斯特太太說:“琪琪,聽我說,如果你沒有更好的去處,就留下來吧,就當是幫幫我,幫幫貝蒂。無論別人怎麼想,我們從沒有那個意思。”
“我知道。”歐陽琪低下頭。
“其實費爾法克斯母親一直希望兒子結一門門當戶對的親,好對事業有幫助。”赫斯特太太說道,“特別是後來老爺子又格外對查理斯倚重些,她更覺不好受。那時候費爾法克斯才讀大一,交了一個女朋友,那兩姐妹也是一對可憐人,年紀輕輕的父母都不在了,妹妹才讀中學。那時候費爾法克斯母親也是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女孩走後,卻意外死亡了。”
“死了?!”歐陽琪非常震驚,難怪那時候她問費爾法克斯“後來呢?”
他說走了。
原來走了就是死了,這個字眼多麼心酸。
赫斯特太太點點頭:“對呀,雖然說與他母親沒有直接關係,但費爾法克斯非常自責,內疚不已。所以一直對她妹妹照顧有加……我跟你說這些,只是想讓你做好心理準備,如果你真跟費爾法克斯……”
歐陽琪笑:“沒有,只是個誤會。”
“那就好。”赫斯特太太像鬆了一口氣。
歐陽琪出來的時候遇見查理斯,他剛從車裡下來,兩人一時都不知道怎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