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的。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兒……”曹姨越說我越驚,從沒想過竟然還有這麼驚險的一段。
“連成的媽媽要是那樣的女人,會自己跳下去救她嗎?最後把孩子救了上來,又是連成媽媽親自抱回來的。你都不知道當夜何先生髮了多大的火,原本是自己佔理的理兒,因為一時心軟反被咬了一口,牽連得連成都不受待見了。”曹姨想了想繼續說,“你都不知道那一段,先生寵何蕭到什麼程度,要不是連成有個好外婆家,早就被徹底擠出去了。”
事至今日,我才明白我所瞭解到的何門恩怨只是皮毛,真正的內鬥並沒有人說出來。
何蕭知道他媽媽的死因,一定會算在何連成的頭上,這種從小積累起來的仇恨讓我覺得心寒,根本不是人力能化解的,結局只能有一個,你死我亡。
“這些年是因為連成一天一天長大,又確實是在先生身邊的,先生才看中一些。誰成想何蕭到了國外,自己也出落得挺出息,一回家找先生,何老先生就有點拿不準給誰多一點,給誰少一點兒了。”曹姨說完這些,突然笑了笑說,“哎,老了,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和你說這些幹嘛,你能跟連成好好的呀,我看著也高興,他媽媽心性好,脾氣直,和你倒真有幾分像。唯一就是該下狠心的時候,下不去。當初她要是不跳下河去救那對母子,自己也不會落了一身的病根兒,先生最多怪她一段時間,但孩子就剩下連成一個了。”
“好啦,不和你說了,我得去準備晚飯了。”曹姨像是剛想起時間,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馬上笑著拉門出去了。
她這段話資訊量太大,我聽得都覺得驚心動魄,忽然覺得眼前的曹姨不簡單起來。在何家能做這麼多年,又深得何則林信任,絕對不會是個簡單的人。
送走曹姨,我去看三個小寶兒,心裡一時想了很多。
我希望不管怎麼樣,我的三個孩子千萬不能像何連成與何蕭一樣,鬥得個不死不休。
現在看來三個孩子沒什麼計較,玩得開心愉快,兩個大的對小的還是非常照顧,但是以後呢……想到楚毅,想到何連成的現狀,忽然之間,我覺得頭大了。
不過,這些都是將來的事,現在想來似乎有點遠。
晚飯時間,程新準時回來出現在餐桌前,何則林基本上已經在家裡辦公了,有事秘書會會送來,請示命令以後再送回公司。
曹姨的手藝不錯,兩個小時的時間做了一大桌好吃的。我們往桌子旁一坐,赫赫滿屋子的人,表面看來人丁興旺的感覺。
“連成。”何則林叫了一句。
程新臉色一怔,才反應過來是叫自己,他有點猶豫地坐在何則林下手的位置說:“能不能先叫我程新?”
“好好……”何則林忙不迭地應道。
“媽媽,餓了。”寬寬大概還搞不清楚家裡突然多了這麼些人是個什麼意思,巴巴地看了半天湯碗,忍不住說了一句。
“好啦好啦,吃飯。”何則林看著寬寬說,“今天家裡熱鬧不?”
“熱鬧。”寬寬一邊說,一邊去捧自己的飯碗。
“以後天天這樣,好嗎?”何則林又問。
“好,媽媽和寬寬一起住,開心。”他揚臉看著我笑得見眉不見眼。
“好啦,吃飯啦。”我幫他擦了一下臉,把湯碗放在他眼前,遞上了勺子。
程新臉色怪怪地看著寬寬,眼睛裡忽然亮光一閃說:“寬寬,我是誰?”
寬寬被他問得怔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爺爺,說:“爺爺說你是爸爸,可爸爸照片我見過,不是這樣的,你是叔叔。”
寬寬的話一出口,何則林的臉色都變了,我也有點心驚,但是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為難孩子,畢竟以他的認知,根本不能理解一個人忘記過去,改了樣子這件事。
讓他認程新的樣子就是現在的爸爸,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程新對這話倒沒表現出太過在意,而是夾了青菜伸長胳膊放到寬寬的碗裡說:“好吧,那你就先叫叔叔。”
我鬆了一口氣,輕輕摸了一摸寬寬的腦袋。
045 家的味道是溫暖的
寬寬倒是毫不客氣,夾起菜咬了一口說:“謝謝叔叔。”
我忽然覺得寬寬倒真會從善入流,看到這麼一大桌子人就跟沒看到一樣,自得其樂地維持著自己的生活習慣。
他一會兒要湯,一會添飯,曹姨跟著他忙得不亦樂乎。
飯後,寬寬摸著自己吃得圓滾滾的小肚皮,眨著大眼睛對兩個哥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