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連成。”何則林拉住了何連成的手,說:“歸宗宴已經把請柬發出去了,再收回來他這一輩子也別想再進何家的門了。我整整一夜沒睡,想來想去,還是決定照常辦他的歸宗宴,你到時給他點面子。要是真的不能接受他,不喜歡他,等這宴一過,我就把該給他的那百分之二十給他,由著他自己去經營,做得大是他的本事,做敗了是他的命。我總算不虧欠他了,你說呢?”
這是何則林在我面前第一次露出柔軟的一面,他的語氣平和慈愛,拉著何連成的手似是在哀求一般,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我覺得自己有點聽不下去,於情我不願意接受何蕭;於理,又覺得何蕭所做的一切確實無可厚非。在這個世界上,哪一個人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自己的目的去奮鬥?這點詭計,算是陽謀了。
這番話說完,客廳整個安靜下來。
何連成沉默了一會兒,第一個打破安靜,他直視何則林的眼睛問:“老爸,您同意我與樂怡結婚,是不是用來交換的條件?換我和你一起承認你私生子的合法身份的條件?”
何則林抬手給了他一巴掌,鄭重地搖頭說:“不是,突然同意你和樂怡的婚事,是因為你們把當年的那宗舊事翻出來,我左思右想不忍心小嬌的女兒再這麼煎熬下去。我有一天晚上,夢到了小嬌,她哭得很悲傷。我醒來以後半宿沒睡,忽然明白我的遷怒於事無補,不僅小嬌在地下不安心,也耽誤你很多。”
“老爸,你這樣說我還能接受一點。只是,關於我能不能出席,在眾人面前做出父慈子孝的姿態,我還要再想一想。三天吧,三天以後我給您答覆。”何連成長舒了一口氣說。
我知道何連成要做這個決定很難,三天的考慮時間真的很短了。原來的他是寧願放棄整個集團也不肯同意認何蕭做弟弟的。但是何則林聰明地換了策略,改打親情牌。
何連成的弱點就是親情,他不怕硬的不怕橫的,只怕老爺子淚眼婆娑的對他說老爸也沒辦法,你換位思考一下等等。
131再提一個條件
事情談到這一步,大家各自的條件和目的都達到,沒多餘的話要說。曹姨把寬寬抱了回來,笑著對我說:“寶寶吃東西不挑食,我喂他吃了一份果泥,一份蝦餃,還有一份滑蛋羹,估計已經吃飽了。”
“謝謝曹姨。”我接過吃得小肚子溜圓的寬寬說。
何則林看寬寬倒是越看越順眼,又接過去抱到懷裡,喜滋滋地和他說話兒。
何連成看了看時間,對何則林說:“老爸,寬寬睡得早,我們先回去了。”
何則林心疼地看了看寬寬眨一下眨下的眼睛,終於鬆開了手,對我們說:“回去吧,等婚禮辦完以後,就搬回來住。”
何連成扯了扯嘴角,沒說出同意或者不同意,抱著寬寬同何則林告別,然後帶我出了門。
回家的路上,他沉默了好久才問我:“樂怡,你說我該同意嗎?我爸確實年齡大了,上一次住院算是兇險的,突然心肌梗,稍不留意就會再犯。我不想他帶著擔心和遺憾……”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他的這個問題只能自己做決定。雖然我知道我的話對他做這個決定影響不大,卻仍不敢輕易開口。
何連成是一個表面看著懶散,實際內心特別堅決的人,他的事一向都是自己拿主意。即使親密如我,我的也左右不了他的選擇。就像剛才,他表面上在問我,實際是在問他自己。
我一直沒說話,他也沒追問,車子裡只有寬寬含糊不清的叫著爸爸媽媽的聲音。
又過了一會他盯著前面的路面打破了沉默說:“我老爸都表白到這種程度了,我再這樣堅持下去,會不會有點不太好?可是,我如果真的同意認何蕭做弟弟,我怎麼對我去世的媽媽交待?”
“要不,你別急著做決定,我去見過何蕭以後再說。”我試探著問他。
寬寬這時在我懷裡有點犯困了,眼睛睜一下閉一下,眼看馬上就要睡著。車子裡很安靜,何連成看了一眼寬寬才又輕聲說:“我寧願我老爸對我簡單粗暴一些,再多一些故意刁難,讓我永遠也不理解他的立場。可是今天他提到了寬寬,我忽然就理解他的心情了。特別討厭的事就是,為什麼他們當年犯下的錯誤不馬上處理完,非要拖到現在,必須有我的意見才可以?我不想做這個決定,真的。”說到最後他聲音撥高了起來,壓抑不住的怒氣就要爆發。
“我也理解他,但並不支援他,因為他傷害到了你。”我騰出一隻手覆在他握方向盤的手上說,“你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