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了綠綺姐姐的收留,獨自一人去了人面桃花,那裡才是我的歸宿。
因緣客棧。它,不屬於我。我也,不屬於它。
與三年前相同,媽/媽收留了自願淪落風塵的我。只因,現在的我,擁有一張絕世容顏。
而現在我的身邊,卻缺了姐姐。這個世界上,只剩我獨自一人。
媽/媽依舊請了教習先生教我琴棋書畫。而我,只選擇了書法。
雖然從前和孃親姐姐學習過識字,卻沒有練過書法。只因我們很窮,窮到買不起筆墨。
而現在,我可以將我所想,所思,記錄下來。這樣,真好。
空閒時,我帶著丫頭墨菊在西涼城中逛著。
這座偏陰冷城的池,留給我的印象只有那濃郁的愧香和蒼茫的雪色。
街上很熱鬧,有很多沒有見過的東西。可是,就算它們再新奇,也無人同我分享。
墨菊跟我說,福記的梨花膏是西涼城中最美味的糕點。我有些心動,不知是何等美味。
一絲甘甜,一點冷香,縈繞在舌尖。我莫名的想到了安陵先生,這塊糕點,就像他身上的味道。
後來,我送了幾次糕點去因緣客棧。有時看著安陵先生慢慢的品嚐著糕點,我只希望他永遠不要討厭這糕點。因為,這是我唯一接近這裡的理由。幸好,先生他,喜歡這味道。
那日,因緣客棧外,我提著小包糕點走了進去。安陵先生正在那裡飲酒,眉目低垂,如煙雨江南的潑墨水色。
將糕點推到他身前,看著先生捏著雪白的糕點品嚐著,我問他:“媽 媽說,在過幾日,人面桃花便要選舉花魁了,到時候,先生會來嗎?”
“不會。”清冷如雪的聲音,眉目如畫的眉眼,帶著淡淡的冷清,就像梨花糕的清涼。
當時,我在想什麼?難堪、羞辱、傷心、憤怒、難過、或許有,又或許沒有。一瞬之間,千萬萬念,像我這等凡人,又如何理得清楚。
一個橋上,一個橋下。就算偶爾交錯,相遇那一秒後錯開。他依舊撐著竹傘,踏著青石板堅定的走著。而我,也依舊乘著那一葉扁舟,順水而流。
華燈初上,我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淺笑著,便成了西涼城中最美的花魁。而城中一鄭千金的富商,也買下了我的一夜。看著那肥胖的身軀,我心中並無厭惡。只因,命運無從抉擇。
那日,暖暖的午後,我懶懶的曬著太陽,看著墨菊為我粉嫩的指甲上塗上豔紅的豆蔻。
一個急促的通報聲,我有些好奇,是誰非要見我。邁著款款蓮步,我向樓下走去。
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媽媽,我這次來,是想為桃夭贖身的,這裡是一千兩黃金,跟當初我們說的一分不差,還請媽媽,行個方便,讓桃夭出來吧。”
看著媽媽為難的表情,我款款走了過來,淺笑說道:“公子,您要為我贖身,只是,我們似乎未曾相識。難道你對我是一見鍾情。哈哈”蔥白的指尖掩住櫻唇,發出低低的淺笑。看著那呆愣的表情,莫名的感到有些快意。
傾國傾城的臉上帶著完美的淺笑,眉宇間不顯疏離,也無親近之態。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便覺得有風絲在動,有百花在開,有黃鸝在歌唱。
“不是,我要贖身的是桃夭姑娘,而不是這位姑娘。”慕容止在片刻怔然後立刻回過神來。如玉的面容掛著一抹溫和淺笑,對桃夭的諷刺保持著謙謙君子風度。
或許就是這種風度,這種對任何人都深情的話語,才讓姐姐如此著迷。殊不知,看似多情者,實則最冷情。
“我是桃夭啊,這裡大家都可以作證的。不過,好似我來之前,這裡也有一位叫桃夭的姑娘。難道你是想為她贖身?不過她已經死了啊,難道你要把屍骨贖回去?”
刻薄的話語,一句一句打在男人的心裡,他有些怔楞,和不可置信。那個出塵明豔的女子,就這樣離她而去,從此香消玉殞了。
“聽說,她還是為了一個拋棄她的男子自殺的,好像是自己把自己捂死的,真是好大的決心啊。”桃枝作似驚恐的拍拍胸口,一驚一乍的說著。
“不肯能,你騙我,我留了封信給她,說好只要湊夠銀兩便會回來為她贖身,她怎麼可能會不等我。”慕容止急切的說著,他明亮的眼睛有些發紅,雖惱怒,卻並未朝桃枝發火。
“呵呵,信,我想,要麼就是你從未寫過,要麼就是她從未收過。”桃枝輕撫指甲上豔紅的豆蔻,雲淡風輕的說著。
“少爺,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