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當年,師尊將你帶回時,你還是個白白嫩嫩的小糰子。全身上下也沒有幾兩重。我顫巍巍的把你抱在懷裡,害怕一用力把你捏壞了。我記得當時,很緊張,真是很緊張。”上方雅臣背對著兩人,猶如夢囈般的說著。緊張兩字,他整整說了兩遍,這種不應該出現的情緒,卻在那時來的猛烈又迅速。
記得,空蕩蕩的大殿中,還是個少年的上方雅臣,穿著純白的長袍,身姿清雅,比值如竹。此時他稚嫩的眉眼還沒有張開,卻依舊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風華。
他緊張的眸子盯著自己懷中的小娃娃,看著那明亮彷彿沒有焦距的大眼,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遍佈全身。
少年緊繃著身體,無奈的看著笑意盈盈的師尊,出聲詢問道:“師尊,這個小娃娃是誰,你從哪裡報來的,他父母呢?”
靈虛子有趣的看著自己得意弟子手足無措的模樣,良久才道:“這孩子名安陵容。天資聰穎,以後就是你的小師弟了。至於他的父母。”想到那塵世中虛偽的男女,靈虛子冷漠的道:“已經去了,他是孤兒。”
上方雅臣收回目光,落在懷中的包子上,隱含憐憫。這麼小,父母就去了,真可憐。
小包子靈動的眼神滴溜溜的轉著,軟綿綿的小手抓握著空氣,似乎發現眼前的人看著自己,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嗯,沒有牙齒,口水一下就流了出來。
可看在上方雅臣的眼裡,卻莫名覺得心裡一軟。他不自己的伸出手指握住那軟軟的手指。好小,都不敢用力。
“咯咯咯,咯咯咯。”小包子似乎覺得上方雅臣在和他晚上,笑容咧的更大了。
“既然容兒很喜歡你,就由你帶著他吧。”靈虛子摸著摸鬍鬚,看著殿內異常和諧的一幕,笑的一臉欣慰。
其實心底是刻意忽略上方雅臣僵硬的身軀和蹙起的眉宇。因為,他在照顧小包子這幾日,已經不知道被拽掉多少根鬍子了。
“啊!師尊,可是我不會帶孩子啊。”少年一臉錯愕,呆呆的表情望著自家師尊,好想哭啊。
“不會帶,可以學啊。這個重任就交給你。”靈虛子笑著搖頭,一陣青煙的功夫,人影就消失了。
少年無言怔愣了許久,看著空無一人大殿,再看看手中歡快笑著的小包子,白白嫩嫩的,軟進他的心裡。
後山的白鈴樹開的依舊燦爛,純白鈴花從枝葉上紛落而下,旋轉飄揚,溫婉的曲調悠揚而起。
而在竹樓中,上方雅臣看著眼前哭泣的小包子,可真是急的焦頭爛額。
原本小包子老老實實的在塌上玩的歡快,可是沒過多久,小嘴一撅,金豆子嘩啦啦的落下,嗚嗚嗚的哭著,怎麼哄也哄不好。
少年心焦,連忙找東西吸引小包子的注意力。可小包子什麼也不理會,給的玩具都丟在一旁。
一聲聲哀嚎,跌宕起伏,可真算得上是魔音穿腦啊。
上方雅臣連忙將小包子抱起,手臂僵硬,臉上努力掛起溫和笑容,小聲的哄著。
小包子還是買帳的,看著上方雅臣一眼,抽抽噎噎的,淚痕點點。努力移動小腦袋,蹭著上方雅臣。
嗚嗚嗚,嗚嗚嗚,哇哇哇!蹭了好久的小包,又放聲大哭了。這次可是憋足了眼淚,金豆子嘩啦啦的掉。
看的上方雅臣心疼死了。可是,有沒有能告訴自己,他到底為什麼哭啊。
“公子。”一直照顧上方雅臣的僕役提著飯盒走了,看著自己公子,小聲道:“公子,小娃娃應該是餓了!”
“餓了!”上方雅臣眼睛一亮,對呀,小包子肯定是想吃東西了。“那他要吃什麼?”
僕役被上方雅臣嚇了一跳,連忙把飯盒擺上,端出一疊獸奶,一疊蛋羹,這是特意為小包子準備的。
上方雅臣看了一眼,難得誇讚道:“做的不錯。”
僕役受寵若驚後退幾步,心想,他能說這是靈虛子特意交代的嗎!
上方雅臣抱著小包子坐下,小心翼翼的捏起一勺獸奶餵給小包子。
果然,小包子抽噎聲小了,撅著小嘴咕噥咕噥的喝著奶水。只要勺子一離開,小包子喊著淚水的大眼睛便立刻看著上方雅臣,好像是在討好他。
那樣的全神貫注,小小的瞳孔裡,只有他。彷彿,他便是他的全世界。
就這樣,他看著小包子會走路,然後軟濃濃的跟在他後面叫著,吃兄,吃兄。
他無奈的看著小包子,摘掉他頭上的碎葉,寵溺的道:“不是吃兄,是師兄。你個壞傢伙,難道還想把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