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業、都是罪。被此經封印的鬼怪絕非善類。因此不免憂心。
“今夜子時。陰陽交匯之時。再解封印。”安陵放下白骨笛。目光看向女子的眼睛。那裡激動、欣喜。更深的眼底卻是一片沉寂。
“好。”方哲一顆心定了下來。眉開眼笑。
白骨也鬆了一口氣。看著梵文退卻的白骨笛。身體逐漸放鬆。感受觸動封印帶來的眩暈。疼痛的餘症。
只是等了片刻。便覺得時間過得如此緩慢。屁股安穩的坐在凳子上。卻覺得被針扎一般。焦躁不安。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時間緩緩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那麼漫長。
“少爺。少爺。你在裡面嗎。”院子門口。書兒探頭探腦的在門口打量著。賊溜溜的眼睛東張西望。心中好奇的要死。腳下卻懼怕的不敢進去。
“書兒。你探頭探腦作甚。還不進來。”方哲無奈。大聲道。
“少爺。我不敢。裡面有鬼。”書兒癟著嘴。有些膽怯。
方哲心中不甚歡愉。看了白菰依舊平靜的容顏。只得無奈走出院門。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書兒兩隻袖子抹著眼睛。傷心叫道:“少爺。你快去見見夫人吧。老爺早上找不到你。火氣都發在夫人身上。夫人本來身體就不好。如今心情鬱結。驟然病了過去。正找著少爺呢。”
“什麼。母親病了。”方哲心中驚愕。隨即化為濃濃的擔心。
“你在這等著。”方哲轉身走回繡樓內。對二人微微作禮。“白菰姑娘。安陵先生。母親病重。我要先去看看。等下晚點再回來。”
“嗯。”安陵頷首。
“好。”白骨微笑站起身來。為方哲送行。
“書兒。我們走。”
“是。少爺。”二人急匆匆相諧而去。
安陵看著女子窈窕的身影。突然道:“白骨姑娘。方哲心性純善。如赤子之心。無絲毫瑕疵。她此次竭心盡力救姑娘脫困苦海。相信姑娘也不會傷了他一片心意。辜負與他。對否。”
“當然。安陵先生請放心。方哲的恩情。白骨時刻銘記。只是。白骨卻無緣再報答。”女子幽幽長嘆。目光真誠。
在那雙幽深的眼底。安陵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原想是自己多心了。
掃荷居內。
方恆坐了良久。目光沉沉。突然起身。走到書桌身側。手指摸索了一會。暗括聲響。一道書櫃突兀的移開。一道木門出現在石牆上。
方恆舉著燈火走了進去。通道黝黑。似擇人而食。手中微弱的燭光。僅照亮腳下的通道。
不到十幾步。一間寬闊的屋子便出映現燭火之中。方恆小心點燃四周的燭火。將手中燭燈吹熄。
這是一間不小的石室。錦床。鍋灶乾糧。應有盡有。還有一些特殊定製的用具。詭異的工具。整齊的擺列在石桌之上。
更令人感覺害怕的卻是。原本青白色的地板石頭。上面沁著黑紅的顏色的汙垢。順著裂痕。堆積越深。
方恆坐在木桌上。摩擦著水中一根骨質玉笛。目光痴迷。手指纏綿而又多情。
那骨骨質玉笛之上。只刻著兩個字。蔓兒。
第五十八章:白骨哀歌(六)
夜色沉沉。秋日的雨水來的急切。去時也匆匆。中午時細雨急密。傍晚時稍停。此刻正值深夜。竟有一輪圓月當空。小院中明境如洗。
安陵肅目正容站在院中方桌前。屏息以待。
方桌上平放一張渾圓的銅鏡。銅鏡昏黃。此時卻正對天上的皎皎明月。兩兩相交。自遠方看去。似有一輪明月落在桌面的銅鏡之中。令人忍不住猜想。究竟天上的是真正的月亮。還是銅鏡中是真正的月亮。
安陵唇邊勾著似有若無的微笑。眼神明亮若星。此刻凝重的伸手將白骨笛放進銅鏡裡的明月中。
是的。放進。月色如水。銅鏡之中的月色如同水波泛起漣漪。白皙的手指輕易的探入水面。將白骨笛放了進去。其後指尖迅速抽回。乾燥白皙。無絲毫水珠跡象。
白骨笛落入銅鏡置之中。霎時間。異象迭起。
金色的花紋自白骨笛上浮起。佈滿整個銅鏡。金絲線上。光滑流轉。有血色移動。
若果此時。有法力高深之人正在夜色下望著滿月。便也能發現。皎月的表面上隱有金色血絲流動。
必定會驚呼。傳說中的“鏡花水月”竟然重現世間。
鏡花水月是一種禁術。成為禁術的原因不是因為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