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扯。
忽然靈光一動,指尖微緊。若是江美景跟秣陵山莊沒有牽扯,但將雨朦未必跟秣陵山莊沒有牽扯。
江雨朦若是學了武功,必定是江湖俠女,和秣陵山莊扯上瓜葛,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喪夫、有子,或許江美景本就是秣陵山莊的人,才會用接回二字。
那江美景是誰的孩子?
葉良辰的眉角已經冒出層層冷汗,可是他強迫自己繼續思考下去,不是害怕,而是激動。一種撥開的迷惑的紗幔,撥雲見日,找到真相的感覺,若是真的如此,那這,便是自己的機會!
葉良辰強迫自己吹熄燭火,合衣躺在床上,放鬆身體,緩緩進入沉睡狀態。
不多時,輕緩徐徐的呼吸聲便層帷幔中傳出,隱藏在隔壁的探子見狀,神色一鬆,便也合衣躺在床上,不多時,便陷入沉睡這種。
而此時,早已陷入沉睡的葉良辰早已醒來,黑白分明的眼睛中閃爍著精光,哪裡有半分睡意。
穿好夜行服,備好隨身匕首,葉良辰自窗臺上輕鬆的飛躍而起,猶如乳燕投林,沒有發出半絲聲響,很快,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此時,正是夜探江府的好時機。而此次江府之行,卻是不能被探子所知。若是真的證實他心中的猜想,那麼,他的計劃必須有所調整,而江美景,便是他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
漆黑的夜色,猶如墨汁洗刷蒼穹。一輪滿月高掛,數點繁星點綴,傾灑著光輝,普照夜色下的陽穀縣城。
一道若有若無的身影,伴隨著清風,悄然無息的落入江府之中。
葉良辰的腦海之中,早已在三日內便已經描繪出江府的大致佈局,此刻遊走在陌生的庭院中卻絲毫不顯得生疏。
江府只是普通的富貴人家,雖然有些錢財,請了些武者護衛,但在葉良辰的眼中,出入江府,便如同自家庭院嬉耍一般。只是這江雨朦卻是需要格外注意的。
時間緩逝,葉良辰在錯落有致的雅苑中穿行,不多時,便走到了心中的預期之地。
小樓重疊,明月高懸,軒窗內燈影搖曳,似有人影晃動。
葉良辰小心屏住呼吸,腳下蜻蜓點水般躍起,便飛旋在頂樓的屋簷之上。
小心的掀開幾片琉璃瓦,藉助樓內昏黃的燈光,葉良辰才看清屋內的景象。
屋內的裝飾可謂略顯寒酸,帷幔稠穗也是素色寡淡。陳色的梳妝鏡前,是一抹清瘦婉約的背影。依稀墨髮直垂腰際,蔥白的手指小心的梳著,帶著點點風情。
只是一眼,葉良辰便知,這一定不是江雨朦,看著身形應是十六七歲的少女,帶著青澀的氣息。想來她便是江美景。
非禮勿視,葉良辰也不做留戀收回目光,尋思著這江雨朦究竟住在何處。
眸光一瞥,卻見樓中燈火熄滅,一名丫鬟打扮的姑娘快步走下繡樓,往院門走去。
腳下無息,如一道陰風颳過。冰涼的指尖迅速捂住丫鬟的紅唇,另一隻手掐住丫鬟的喉嚨。聲音變作晦澀陰冷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掙脫我求救,不過你也沒這個本事。二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問題。若是回答滿意,我便放了你,若是不滿意,我便殺了你。”
陰冷的寒風吹襲在丫鬟的耳邊,令她不由毛骨悚然,戰戰兢兢。那放在紅唇上冰冷的指尖,猶如毒蛇的舌信,陰寒刺骨。丫鬟哪裡還有主見,能堅持的住。連忙支支吾吾的點頭,就怕下一秒晚了,就被手指掐死了。
冰寒的手指略微鬆開了些許,丫鬟便大口的喘氣,艱難的說道:“這位壯士,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還請莫要殺了奴婢。奴婢一定會老老實實的回答壯士的問題。”
“那是最好,哼。”葉良辰又冷冷的威脅了一聲。
“江雨朦住在什麼地方?”
夫人,丫鬟心頭一轉,知道這人是去找夫人的,心思便放了下來。脆生生的道:“夫人住在築翠園,壯士走出院門左拐就是。”
葉良辰眸光一冷,略含幾分危險的道:“你似乎並不擔心你家夫人的安危?”
丫鬟臉上的笑容陡然僵住,原本她想,夫人的武功厲害,不管是這人去找夫人幹嘛,一定討不了好。沒想卻因自己回答的利索,讓這壞人有所防備。不過事到如今,也只得頂著頭皮硬生生的說道:“壯士有所不知,我家小姐和夫人的關係並不好,要不然也不會被丟在這清冷的小樓裡。”
自古便是主僕一體,這主人富貴了,丫鬟也會雞犬升天。若是這小姐不好過,做丫鬟的日子也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