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謹歡剛走,慕巖就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吩咐道:“不要讓任何人接近她。”
………………
盧謹歡來到南山公墓,她抬頭望著半山上那些墓碑,心情十分壓抑。司機要陪她上去,被她拒絕了。她順著臺階往上走,來到一塊新豎的墓碑前。
那裡正坐著一個身穿黑裙的女孩子,盧謹歡走近了,才發現那人是秦知禮。
“知禮。”
秦知禮轉過頭來,看到盧謹歡時,她連忙低下頭去抹了抹臉上的淚,“歡歡,你怎麼來了?”
“我想來送他最後一程。”盧謹歡將懷裡的花束放在墓碑前,與她肩並肩的席地而坐,她看著墓碑上楚服的照片,神采飛揚,英氣逼人。可是後來她所認識的楚服,滿臉戾氣,陰險狠辣。
金錢使他迷失了,他也辜負了知禮寄予她的厚望。
秦知禮將頭埋在雙臂間,她聲音帶著異樣的沙啞,“歡歡,我昨晚夢見他了,他指責我,為什麼要背棄他,為什麼要為了所謂的對他好,而將他推上絕路。我在想,我當年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知禮。”盧謹歡伸手輕輕抱住她,兩人肩並著肩,頭挨著頭,“這不是你的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楚師兄行差踏錯,這個後果不該由你來承受。”
“歡歡,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我恨他,恨他背棄我們的盟誓,為了恨他,我將自己送上了卡米爾的床。可是恨與愛只有一線相隔啊,我很後悔,如果當初我不是那麼的驕傲,也許他今天就不會英年早逝。”
“知禮……”
“歡歡,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從來沒有認識他。”秦知禮看著墓碑上的楚服陽光帥氣的笑臉,如果沒有跟他在一起,那麼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自責。
四年前的事,孰是孰非,她已經無力再深究。
盧謹歡靜靜的陪著她,耳邊風聲呼呼作響,滿目的蕭瑟,夏天已經遠去了,秋天就要來臨了。
離開時,秦知禮拒絕她陪,盧謹歡看著她蒼桑的背影,頓時淚盈滿眶,知禮,是否紅顏多舛,我們要得到幸福,竟會這麼的難?
目送秦知禮開車離開,盧謹歡抬步往停在路邊的車子走去。
快要到車子旁,突然從斜刺裡跳出一個穿著破攔的乞丐,盧謹歡被嚇了一大跳,她連退了數步,那個乞丐乞求道:“好心人,給我點錢吧,施捨施捨點錢給我吧。”
這個乞丐的聲音很耳熟,盧謹歡渾身一震,目光看過去,那張髒汙的臉上,有著令她熟悉的感覺,特別是那雙眼睛,她驚疑不定時,那邊司機已經下車,驅趕乞丐,“去去去,哪裡來的倒黴傢伙,不要驚擾到我家夫人。”
乞丐一直試圖靠近盧謹歡,直到看到遠處一輛黑色轎車裡走出兩個身材魁梧的黑衣男人時,她才不甘心的離去。
盧謹歡看著她落魄的背影,總覺得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連忙從包裡拿了幾張一百塊的鈔票,不顧司機的阻攔追過去,“阿姨,給你,去吃頓飽飯吧。”
那乞丐盯著她手裡的錢,眼神瞬間變得兇狠,半晌,她才接過去,“謝謝姑娘,好心會有好報的。”
盧謹歡搖了搖頭,再加上司機的催促,她轉身上了車,車子駛離,那邊的兩名黑衣保鏢也跟著坐進車裡。兩輛車一前一後迅速駛離,站在路邊的那名乞丐,突然將手裡的鈔票撕成了碎片。
憑什麼?
盧謹歡的日子過得這麼逍遙,而她的女兒,卻正被病痛折磨?她不甘心,不甘心!盧謹歡,我們都還活在地獄,你憑什麼在天堂裡逍遙自在?
………………
盧謹歡坐在車裡,一直在回想剛才那雙眼睛。那雙眼睛很熟悉,到底在哪裡見過呢?那人的背影也很熟悉,可是她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她還在發呆,司機提醒她到了,她才連忙下車。去附近的飯店裡打包了飯菜,這才上樓去。
她推開病房的門,聽到慕巖正在打電話,見她進來,他匆匆掛了電話,抬頭看著她,“怎麼才回來?我快餓死了。”
盧謹歡抬腕看了看錶,才十一點半,她翻了翻白眼,“已經很快了好不好,要上山下山的。”
“上山下山?”慕巖敏銳的捕捉到這兩個詞,雖然剛才保鏢已經向他彙報了盧謹歡的行蹤,他還是裝作很訝異。
盧謹歡不想瞞他,她將飯盒全擺在小桌上,然後示意他去洗手,等他洗完手回來,她才道:“我去南山公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