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跟他已經不可能了,他不會再來糾纏我,我比你更瞭解他。只要他說過放手,那麼再難,他也不會再出現在我面前。”盧謹歡輕輕靠在枕頭上,她不恨他,她恨的是命運的捉弄,讓他們非得走到現在這種地步。
慕楚無奈的看著她,伸手撫了撫她的秀髮,說:“歡歡,只要你開心,你想怎麼樣都行。”
他想盡一切努力,把這些年欠她的東西全都補償給她,但是現在,她最需要的,卻是他不能給的。
慕楚走後,她躺在病床上,怔怔的望著天花板。堅持了這麼久,他們終究還是走到離婚的地步了。
她睡不著,睜著眼睛到天明,腦子裡亂哄哄的,像有一千個小人兒在吵鬧,第二天一早,她就出院了。院方不讓她出院,說慕總交待過,要讓她在醫院裡養好身體。
盧謹歡知道自己的病因在哪裡,她淡淡搖頭,並且堅持出院。院方沒辦法,只好給她辦理出院手續。走出醫院時,天邊的朝陽冉冉升起,朝霞滿天,迎面撲來的冷空氣,她冷得裹緊了身上的大衣。
她迎著朝陽,一步步走下臺階。
然而在臺階下,早有一人在等候。她目光微微一凝,無奈輕笑,“衛鈺哥,你起得真早。”
衛鈺坐在輪椅裡,靜靜的望著她,她比前些天更加消瘦了,一雙大眼睛顯得更加的大,只是含著濃濃的憂傷,令人心憐,“你身體還沒好,怎麼急著出院?是想避開我嗎?”
“哪裡的話,我避開誰也不會避開你呀。”盧謹歡微笑著,她確實沒有想過避開他。無論他們今後會怎麼樣?他依然是曾經那個令她心暖的衛鈺哥。
她自在的微笑,總讓他感覺到幾分距離感了。眼前這個眉目清麗的女子,他寧願她俯在他膝頭放肆的痛哭,也不願意看到她這樣疏淡的笑意。
有時候,成長真的是一件讓人感到非常痛苦的事。
“是我問了句蠢話了,我也出院了,陪我走一走吧。”衛鈺淡淡的笑著,其實他早已經不需要輪椅了,只是一直不肯從輪椅上下來。而現在,他要將自己化身成戰士,擋在她面前,為她擋風擋雨。
盧謹歡不知道他這句走一走,竟然走了那麼遠,遠到她差點就習慣了他的陪伴。她歪著頭想了想,說:“你身體這麼快就好了嗎?別逞強哦,傷勢惡化了,受罪的可是你自己。”
衛鈺輕柔一笑,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他邁步走到她身邊,雖然走得極慢,但到底穩健如初。“只是傷了幾根肋骨而已,已經在復原中了,陪你走一程,還是能做到的。”
盧謹歡不再拒絕,微笑的走過去攙扶他,說:“你要回家嗎?我先送你回去。”
衛鈺也沒有再逞能,將全身重量都倚在她身上,他笑著眨了眨眼睛,說:“暫時不想回家,陪我去個地方,行嗎?”
“什麼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衛鈺神秘的一笑,只要她不拒絕他的靠近,他就還有機會。慕巖,是你先放開她的手,讓我有了可趁之機,這一次,我不會再輕易放手。
她,我勢在必得。
兩人坐上車,計程車司機問他們去哪裡,衛鈺悄悄附在司機耳邊報了一個地名。盧謹歡見他神秘兮兮的樣子,不由的笑了。
她偏頭看著窗外,天色還尚早,城市的霓虹都還沒有關閉,他們像是奔走在一條時光長河裡,向著不知名的未來奔去。
這段路,她終究只剩下一個人走了,心裡不免多了幾分傷感。衛鈺靠在椅背上,沒有去打擾她。他總是知道在什麼時候出聲,什麼時候保持緘默。
他不問,不代表他不好奇。昨晚她被緊急送進醫院,聽說嘔吐不止。他問過相熟的主治醫生,那醫生先是一陣難言的樣子,經不住他再三追問,最後和盤托出。
原來她患上的是壓力性胃痙攣,這種病十分古怪,而且她也只對慕巖發作。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她音訊全無的這幾天又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她現在排斥慕巖的靠近。
這種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治好的。也許這也是她跟慕巖不得不分開的原因,但不管是什麼原因,終歸讓他有了光明正大靠近她的機會。
剛才他故意將全身的重量都倚在她身上,她對他並沒有排斥反應,這讓他安心了許多。只要她不排斥他的靠近,那他就還有機會。
計程車最後停在了一所中學門口,盧謹歡訝異的看著他,說:“你怎麼帶我來這裡了?”
這裡是她的母校,她曾在這裡讀了三年的書。她青澀的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