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想象中的一點也不一樣,反而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慕巖,謝謝你。”謝謝他肯耐心的聽她說,謝謝他肯理解她。
說話間,越野車已經駛出了市區,向郊區駛去。
大約兩個小時後,他們到了一個小村,這裡山清水秀,民風純樸。慕巖在村口處停下車,因為裡面的路都是泥路,越野車開不進去,他們只好棄車前行。
盧謹歡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要她穿得輕便一點了,這裡剛下了雨,雨後路面溼滑,根本不適合高跟鞋走路。盧謹歡看著盡是稀泥的小路,根本無從下腳。
她站在原地,咬著唇煩惱的看著慕巖留下的腳印,心想:算了,就當是陪他瘋一次,大不了報廢一雙鞋。
其實她倒不是心疼腳上的鞋,而是從來沒走過這樣的泥濘小路,她心裡總是有幾分牴觸,遲遲不肯往前走。慕巖走了幾步,回頭見她還站在原地,蹙著眉頭瞪著地面,就好像瞪著仇人一樣。
他失笑的看著她,站在離她一步的距離向她伸手,“來,我牽著你,不會摔倒的。”
這世上,總有一個人,你什麼也不說,他也會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盧謹歡抬頭看著他,觸到他眼底的笑意,她身心皆顫,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她愛上他,基本上是沒有懸念的事。
她將手遞給他,放在他掌心,鄭重的表情似乎是將自己的幸福交到了他的手上。慕巖牽著她,每走一步都停下來等等她,短短一段路,兩人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走到頭。
他沒有揹她,是想讓她知道,無論前面的路有多麼兇險,他都會堅定不移的牽著她的手,共同面對。
他們來到村子裡最靠灣裡面的一戶人家前,慕巖停住了腳步。盧謹歡不知道他為什麼開那麼遠的車帶她來這個地方,但只要是他想去的地方,她都願意相隨。
眼前的農家所居住的房子還是土徹成的,四周的人都蓋起了樓房,獨它一家,顯得十分寒酸。房樑上的瓦有些都已經掉落,連雨都遮不住。
盧謹歡看著慕巖,他臉上有種在慕宅看不到的踏實與滿足。她想,這個地方對他的意義一定相當的重要。於是,她看著那一堆破牆爛瓦,心裡不再覺得寒酸。
慕巖將盧謹歡領到房簷下站著,讓她等一等,他去了灶房。遠遠的,盧謹歡似乎聽到老人激動的聲音,她更加好奇了慕巖跟他們的關係。
沒過多久,慕巖扶著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走了出來,老人走路已經開始蹣跚了,精神卻十分好。盧謹歡打量的時候,慕巖已經扶著她走到她面前,“阿嬤,這就是我老婆,你叫她歡歡就行了,歡歡,叫阿嬤。”
“阿嬤。”盧謹歡甜甜叫了一聲,阿嬤耳有些背,大聲問她,“姑娘,你跟我說什麼?我聽不見。”
盧謹歡湊過來,在她耳邊提高聲音歡快道:“阿嬤,您好,初次見面,我是慕巖的妻子。”
阿嬤這回聽清楚了,她高興得直拍手,大聲道:“我一直催著巖兒早點結婚,他總算結婚了,若兒在天之靈,該安息了。”
原來阿嬤是言若的母親,她老伴死得早,與言若相依為命。言若20歲時,跟村裡其他的小夥子去了市裡打工,結果沒過多久,就挺著大肚子回來。
那個年代未婚生子要承受多少流言蜚語,阿嬤起初不同意言若生下孩子,言若苦苦哀求,說孩子的爸爸會來接他們的,她一定要生下孩子。
阿嬤怕逼死了自己的獨生女,只得含淚同意她生下孩子。只是村裡的人時常戳著她們的脊樑骨罵,罵她女兒不知羞恥,被人搞大肚子回來。
她們也曾想過搬家,可是她們經濟不寬裕,能搬到哪裡去。更何況言若未婚生子的事總是不光彩的,去哪裡都會受別人的指點。
言若最終生下孩子,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嬰。可她的情人始終沒有來接他們母子,言若漸漸絕望了,一直等著他來找她,一年又一年,直到慕巖快五歲時,她趁著一次進城的機會向人打聽,才知道慕長昕前不久才娶了老婆。
言若傷心欲絕,回來大病了一場,好起來後就絕口不提那個負心漢。她發誓要將孩子養大成人,培養他成為一個優秀的人。
那年慕巖生了一場大病,病勢洶洶,村裡的鎮上的醫院都治不了,就連縣醫院也束手無策,她只好背上全部家當,帶著孩子去了y市。
y市最好的醫院是市中心醫院,那時候一天的醫藥費都要兩三百,住院費更是昂貴。言若看著被病痛折磨得整整消瘦一圈的兒子,最後痛定思痛,決定去找慕長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