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動不動,由得身邊的人快步的穿過她直跑到前面……
徒手扒開那些碎片救人。
她不僅沒力氣,她還怕,她怕扒開磚快,下一秒就看見被砸的血肉模糊的他,最怕看到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的他……
他不在的話,她活著有什麼意思呢?
這一瞬間,她嘲笑自己竟還有空閒去想這有哲學性的問題。
她沒有勇氣,她不敢看,她是個慫逼。
怎麼感覺上天都逮著她來放炮?是最近世界太平沒有人懲罰?還是她上輩子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導致今生還得繼續遭報應?她再也不去燒香了,他媽怎麼越燒越背,她認真她虔誠她不敢有一分一毫的褻瀆和怠慢,可上天卻總愛逮著她施以災難,好像想她涅槃之後得道成仙一樣,可她不想,她只是想過些平平淡淡的生活,所以求求放過她吧……
操這個世界,太他媽苦了!
她罵了平生第一句髒話之後,雙眼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
夢裡。
她拿著他的照片看,笑眯眯的,從此心裡種了小秘密。
妹妹回來,她義正言辭說要替妹妹回去,其實藏了小心思。
她去到他身邊,覺得他真人比照片還要好看,畢竟照片不會動,現實中動著的他吸引多了,舉手投足就跟個紈絝的大少爺一樣,她第一次覺得紈絝不是貶義詞,反而覺得帥氣死了。
某天放學,他突然親她,看著逐漸靠近的他,她的心跟火山爆發一樣各種情緒噴湧而出,她第一次發現原來人類的情緒可以這麼複雜,同時也才知道,原來人可以這麼高興,高興的無法用言語描繪。但她要忍著,畢竟他和妹妹親過,她要是不淡定就會被發現,那個吻使她足足失眠了一週,因為那是她的初吻,給了她對著照片就一見鍾情的男生。
她覺得他對她很好,雖然在外人眼裡看來並不好。比如在外人眼裡看來都是她給他買早餐跟個傭人似的,可外人不知,那早餐最終有三分之二都是她吃的。比如在外人眼裡下雨天都是她給他送傘,但外人不知,自他設立這個規矩之後她就沒有淋過雨了,因為她可以接受自己淋雨卻不能接受他被淋著,他這規矩,其實還幫了她。比如在外人眼裡他總是罵她,但外人不知,有時候罵也是關心的一種表達方式,雖然他說的委婉,但她知道的,所以她從來不怕他。
他不會做什麼大事,比如擺蠟燭求愛彈吉它唱情歌之類的,他從來不做這些,他說丟臉,可在他眼裡看來,好像她經痛的時候替她捂肚子,記她的經期時間比她還準,約摸到時間就不讓她喝冰飲,一大個男人手機裡下載著大姨媽這樣的軟體好像這些就不丟臉一樣。
後來吧,薇薇出現,他還是對她好,只不過委婉了很多。
後來吧,有些事情必須得做了,她沒法再拖,算計了他。
後來吧,夢境一轉,回到既真實又虛幻的場景,眼前是大片倒塌的房屋,而他還在那建築裡,她跑著向前徒手扒開那些磚塊,拿走其中一塊,結果,他毫無生命痕跡的臉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她徹底崩潰了……
江好好突然從床上彈坐而起,眨眨眼睛,眼淚糊了一臉,她顧不上抹,第一時間快速的轉頭環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在帳篷裡,有醫療裝置,但他不在,數個白大褂正在忙碌著。
“醒了?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支教隊女人小周連忙向前,聲音盡是嘶啞,連著經歷這些大場面,心裡早就疲憊。
“他呢。”江好好抓著小周的手臂問,眼底浮起驚恐之色,一滴眼淚瞬間從眼眶掙脫出來,她怕聽到不好的訊息,就跟夢裡一樣,但又想迫切知道他的情況,這兩種感覺在撕扯她的心臟,難受死了,簡直要窒息。
“他活著,但是情況,不樂觀。”小周醞釀了一下,把最重要的話放在前面。
江好好聞言,立刻鬆了一口氣,活著,活著就好……
但很快再次被提起,她知道這裡的醫療裝置很差,前幾天有些受傷的人本可以救活的,但就是因為醫療裝置物資不到位,最終還是沒法活過來……
所以,情況還是很嚴峻。
她立刻下床,聲音哽咽道:“帶我去看看。”
小周不敢耽擱片刻,立刻抬步。
男女患者是被分開兩個地方治療的,男的在另一個帳篷裡。
江好好走到某臨時搭建的帳篷前立刻彎身走了進去,裡全是大家咿咿呀呀的痛苦呻吟聲,容縣的建築已經所剩無幾了,這下大家都不敢呆在建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