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今天就會把事情辦好。”
“剛好我這裡有一款供應商提供的樣機,如果你不介意……”男人話音未落,已被女人適時打斷:“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鈴蘭沒再多言,匆匆從他鉗住下抽回手臂,連忙退出茶水間。
隨著‘砰’的一聲,湯沛寬厚的身姿微微一怔,待他再看向門前時,女人早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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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是你補好的卡。”
葉鈴蘭從營業員手中取過手機卡:“謝謝。”她順道買了一部便宜的手機,裝好電話時,螢幕的熒光一瞬亮起,她竟異想天問道:“丟失卡里的簡訊息可不可以再找回?”話出唇邊時,鈴蘭才覺可笑。
那一刻,她才恍然明白,一旦丟失的東西,便無法再完好如初的重拾,沒有人能預料到未來,所以人生才有後悔如初。
嘀嘀嘀——
一陣陣的急促的提示音撞破她的思緒,她一怔,收回思緒,以為只是運營商發來的訊息,她並未在意,只下意識讀取,一串熟悉的手機號碼落入眼底時,她握著電話的掌心竟是一顫。
那條簡訊傳送時間竟是他們分開那晚凌晨,鈴蘭心中一喜,可是手指間竟然是無法點開讀取鍵。
她從未感覺過那一秒有多漫長,甚至她希望時間就在那一刻靜止。她既欣喜,又害怕。欣喜於他竟給她聯絡,卻害怕於看完那條簡訊,她所有的期盼又會落於一空。
她開始害怕等待,害怕守候,更害怕漫無止境的期盼!
於是,她就站在櫃檯前足足愣了半刻,直到營業員不停的喊過,拉回她的思緒。
南江的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整個幽長的小徑沉浸在銀色的光海中,烘托著充滿溫馨靜謐的夜,她置身在這月光之海中了。
月夜色中,一旁的溪水靜靜的,嗚咽著向天盡頭淌去,漸漸的融入了無邊的黑暗中。明朗的月,明朗的水,卻自是美的朦朧,美的讓人心疼。
鈴蘭坐在小徑旁的休閒椅上,夜深人靜時,她終取出電話,鈴蘭深深的一嘆,終鼓起勇氣輕啟,那密密麻麻的字跡已猝不及防的落入眼底,她倒吸著一口氣:
你讓我有了奢望,有了牽掛,有了寄託,有了目的。讓我想看著你,好好的活下去,永遠永遠的活下去。可是,你竟然用那麼冰冷、決絕、殘忍的話語,割裂了我的心,我的一切;你曾將我推出黑暗,卻又把我一個人留在另一個渺不可知的黑夜裡,讓我對著一屋子的記憶緬懷過去。我默默的守護,默默的忍耐,默默的做了很多很多,本以為靠近了,你卻把我推得更遠,遠的無邊無際。什麼叫心灰意冷?什麼叫愁腸寸斷?什麼叫肝腦塗地?這就是了。倘若這是你所期望的,我答應你,我放你走!
“啊!”她緊緊捂唇,再也無法剋制,
鈴蘭喘息著,滾燙的淚水連綿不絕掉落,她緊緊攥著胸口的衣衫,男人絕望的聲音彷彿在耳畔一遍遍響起,倘若這是你所期望的,我答應你,我放你走!
一卷:潛入 沒有你的空氣很寂寞
?
——倘若這是你所期望的,我答應你,我放你走!
鈴蘭驚醒的時候,已是清晨四點,怔忡的發覺枕邊的空置,多少日夜裡她在那個男人安穩踏實的懷抱裡輾轉醒來,這一刻身旁的冰冷無疑在提醒著她,
忽然好懷念他的擁抱,在他懷中,心裡一點點心酸,一點點雀躍,一點點忐忑,不過一夜,物是人非。
一切都結束了!
她隔著窗邊的薄紗,若隱若現看著,天際還是朦朧的灰,還鑲著幾顆稀落的殘星,還有零星的雨點灑落在玻璃窗上,
她起身披了件外套,站在了窗邊,輕輕的撥弄著那一串串風鈴,傳來靡靡之音,聽著它們在清晨的殘光裡盪漾,可心底已是說不盡的難耐,你曾將我退推出黑暗,卻又將我留在另一個的妙不可知的黑夜裡。
那條訣別的簡訊已深深的印在腦海裡,像一個新的生命,留存在她的新的手機裡,他不會知道,她也開始害怕在夜深人靜時,獨自一人醒來,一個人守著寂寂的夜,此刻的他,是否如她一樣。
鈴蘭嘆著,又是一週,莫之城仍舊未迴天城,她的辭職報告也便沒了回應。
葉勝寒出院那天,白宇晨一個人前往,那時正值伴晚十分,天色沉沉,有斜陽掛在半壁天空,他行單的身影落在其中,白宇晨為他拉開車門,他瞥過,已見是宇晨一人前來,他沉默,白宇晨見狀,只道:"別看了,她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