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姑娘好不懂事!好歹我們可是救了她一命!”
“那又如何?”陸千羽輕笑道,“莫非要她以身相報,留在豔月樓?”
“小爺,你又何必如此挖苦人?”鳳舞頗為不快,轉念一想,卻又道,“一直以為她是個尋常溺水的女子,可現在想想,周圍無船無舟,她是怎樣去到湖中的呢?真讓人很疑惑呢。據說,救她起來時,她一直在喚著迴雪,像是一個名字。或者,是個為情所困的女子?”
“迴雪?”陸千羽眉頭一揚,若有所思。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他記得在地宮裡看到過這樣的句子,據說那是神人用指力在頑石上寫下的,這句話的最後留有兩個字——迴雪。
“小爺,你猜,那姑娘究竟是怎樣的人?”鳳舞問道。
“清雅絕倫,淡然若仙。依我看,她乃天上之人。”陸千羽玩笑道。
“只怕不是仙,是妖!”鳳舞蹙眉道,“陸爺說了,最近湖中頗不寧靜,只怕是有妖人出沒。”
“妖人?”陸千羽冷冷一笑,卻並不予以理睬。他的心思仍在剛才那位白衣女子的身上,心中暗道,如此清麗絕俗的女子,是妖又何妨?
自稱雲歌的白衣女子飄然向豔月樓外走去,笛聲悠悠,傳進了她的耳鼓。是那樣熟悉的旋律,她的心不禁一動。
鴛扣鎖心,絲蘿有夢,忍問酒醒何處。娥眉長斂吹不展,離人千里斜陽暮。盟山舊約,月月年年,只恐歸期又誤。梅邊吹笛相思砌,雲寄冷香書尺素。
曲子如此婉轉深情,於她而言,卻是一段似已忘懷卻又一直系於心間的舊事。
那是十多年之前,她只是一個不更事的女童。春風如醉,剛剛學會御使靈力於空中飛翔的她,整日在東山神源四處開心地飛翔嬉戲。那日,趁著哥哥入定練功,她竟然悄然離開了東山神源,一路飛翔,來到了煙火人間。在山間流連了一整日,當她想要回到東山神源時,卻發現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她不禁慌了神,聲聲呼喚著哥哥的名字,害怕得流下了眼淚。
暮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