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面方鏡，蹲下、身來將鏡子放置在天妖面前，“你自己看。”
看了一眼天仙就洩了氣，血色的月光下，鏡子裡面不過是一隻棠隱的特別縮小版小奶狐狸。
碧綠的眸子，黑亮小巧的鼻頭，兩隻小尖耳朵極為可愛，巴掌大一團的身子趴在一堆紅色的衣物上，這樣一個天然萌物哪來的殺傷力。
等等，她比棠隱多了幾條比她身子還大的尾巴，心念一動尾巴在身後像扇子一樣排開，數了一圈，竟然有九根毛茸茸的尾巴！
天仙突然覺得有些生無可戀了，九根尾巴的狐狸只有一個，那就是九尾狐主，傳說中被妖尊陛下臨幸過的小妾。
“我怎麼可能是六尾口中的九尾狐主，被妖尊陛下臨幸過的后妃！”天仙暴躁地道。
“是我。”棠隱在沉默許久後突然開口道，巨大的白毛狐狸身後張開同樣的九條大尾巴，驕傲地道：“我才是九尾狐主，妖尊陛下的后妃！”
“……”天仙，她無言以對，真是一個神轉折。
“你兒子？”燭九饒有興趣地問道。
“若他是你兒子，代表你已經背叛妖尊陛下，我會殺了你！”齊凌毫不客氣地道，墨紫色的眸子滿是殺意，說明其並不是在開玩笑。
“……”天仙，這又是什麼轉折，明明她媽是王母娘娘，她爸是天帝。
“我沒跟其他任何妖或者人□□過，哪來的兒子，你們還不清楚嗎？”棠隱有些無奈地開口道，盯著地上的小傢伙，難怪他第一次見他便對他有好感，後面的看重與失望來的倒也不無道理。
“從妖尊陛下創造我們那一刻開始，我們便是與眾不同的，不可能存在第二個相同的妖，就算是繁衍也不可能，這世間唯有妖尊陛下能創造出第二個與我們相同的妖。”棠隱篤定地道，將自己小山一般的身子縮小為正常大小，卻還是比天仙大了好多倍，趴下身子盯著那雙和他一模一樣的綠色眸子。
“天妖，你是不是見過妖尊陛下？”棠隱溫柔地問道，按捺下翻湧的激動與希冀。
她怎麼可能見過那傳說中男女不忌都能與之啪啪啪沒節操的妖尊陛下，聽說他的名頭也還是從棠隱口中聽到的，就連妖尊陛下真容的神像也是跟著他們才見到的。
天仙謹慎地搖了搖頭。
“你從哪裡來的記得嗎？”棠隱詢問道。
天仙眨了眨眼睛，碧綠的眸中一片茫然的水霧。
棠隱有些挫敗，他本以為能夠得到妖尊陛下的確切訊息，哪知這隻出自妖尊陛下手筆的小九尾狐狸卻是一問三不知。
“你幾歲了？”棠隱繼續問道。
她作為人十八歲，但作為一隻妖好像也沒多久，保險起見仍然懵懂地搖了搖頭。
“還沒斷奶吧！”齊凌嘲笑道，蹲下、身來打量這隻新出生的上古妖獸，“棠隱，照顧好你家還沒斷奶的幼崽！”
天仙一雙碧綠的眼睛瞪著齊凌，不服輸地道：“我變成人的時候跟你差不多，我若是沒斷奶，你不也沒斷奶嗎？”
棠隱和燭九笑出聲來，齊凌未跟巴掌大的小幼崽計較，興致缺缺地站起身來老氣橫秋地道：“小傢伙，你太弱了，在成為妖尊陛下後宮的路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天仙，她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成為那個雌雄同體的妖尊陛下的後宮嗎？
“齊凌他跟你不一樣，他只是力量不足以維持成年期的完美狀態，實則數萬歲。”棠隱柔聲解釋道。
天仙鬱悶地趴在前爪上，九條尾巴無力的耷拉在地上。
“我們這樣的形態現在還不方便出現在眾妖之前，會把其他八根尾巴收起來嗎？”棠隱問道，意料之中得到對方搖頭後，“我做一遍，你學。”
天仙看了一眼便會將身後的八根尾巴收起來，只留下一根。她這是什麼天賦，在道修學院一個簡單的低階法術死活學不會，一變成妖完全是一學就會的狀態，難道她真的是妖？
天仙開始有些懷疑她十八年的人生，沒等她懷疑完，棠隱伸出爪子輕輕探了下有些懨懨的小狐狸，本以為他是情緒不高的緣故，居然是因為身體急需充沛的血氣與靈氣導致的虛弱。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的！”棠隱詫異地道，白影一閃即逝，卻又在瞬間回來，身後還拖了一隻白熊，一爪子挖出內丹送到天仙嘴邊。
天仙往後退了退，棠隱這個坑貨，她有些不太敢相信他了。
“快吃啊！”棠隱不復方才的溫柔，急脾氣地道，又往前送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