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秘密,在完成你的目標之前,你最好誰都不要透露,為兄信你,就已足夠。去吧,為兄這裡,不必擔心。”
離開了王府,信陽看著鄴城的繁華,以及城北那巍峨的宮殿,心裡感到很沉重,如今,三將已去其二,蘭陵王也已經心灰意冷,齊國的江山,到底還能延續多少年?它能延續到自己踏破長安的那天麼?
☆、蘭陵遺恨
沒了落雕將軍的庇護,又如信仰的神靈墜落,齊國軍隊在河東大地上,面對周軍的逐步緊逼,只能一退再退。最後只能勉勵守住平陽到晉陽一線,再也無力西進,那支曾經戰無不勝攻無不取的河東大軍,已經銳氣盡失。隨著晉陽以西的國土大片淪喪,齊國的各個階層,對昏庸殘暴的高緯越來越不滿。
而高緯仍然聽信穆提婆和祖廷等一干奸臣的讒言,我行我素,大肆誅殺直言勸諫的國之忠良,容不得任何人說一點點他的不是。齊國的內政越來越混亂,南邊的陳國屯兵長江南岸,隨時準備北進,奪回被齊國佔據了二十多年的的江淮之地。
內憂外患之下,高緯仍不思進取,弄死了斛律光,他已經把目光轉向了蘭陵王。猶記得,當初邙山大捷後,高緯問蘭陵王,戰陣如此危險,為何要親自上前呢?蘭陵王一句我高家事,哪裡顧得了那麼多,就這一句話,讓高緯記恨了這麼多年。如今,朝中再無人能對他進行掣肘,他怎能放過這弄死蘭陵王的大好機會?他不會允許蘭陵王哪怕多活一刻!
一紙詔書,穆提婆面帶喜悅的敲開了蘭陵王府的大門,等到他當著蘭陵王的面讀完了詔書,他看著身後宦官端著的那壺毒酒,看著曾經讓自己尤為忌憚的蘭陵王,如今就像一隻垂死的狗,形容枯槁。自己將親手送這位帝國的戰神上路,一想到這,他那扭曲的心裡就感到莫名的痛快。
往日隱藏在那張諂媚笑臉下面的扭曲和怨毒,此刻全部爆發了出來,那張醜臉已經扭曲成了讓人驚恐的神色。他哈哈大笑,“蘭陵王,咱家奉陛下之命,來送你上路,九泉之下,一路好走!哈哈哈!”
蘭陵王神色不變,冷冷的撇了他一眼,那冷漠的眼神,讓他收斂起了猖狂的笑,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步,猛虎將死,餘威猶存。不過想到他就快成為死人了,又為自己壯起了膽,一個將死之人,有什麼好怕的。
雖然對蘭陵王非常痛恨,不過想到這是蘭陵王府,周圍全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蘭陵親衛,惹怒了他們,自己也討不了好,只好暗暗在心裡唸叨,自己犯不著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自己可是金貴之身,被這些莽夫傷著了,那可就虧大了。
接過宦官手中的盤子,把盤子往桌上一放,開口道:“王爺,這可是陛下的旨意,你還是安排好後事吧,過了今晚,明早咱家會親自來為你收屍。”說完立刻逃也似的離開了王府,他實在是不敢多作停留,深怕王府的親衛得知這個訊息,把他撕成碎片。
等穆提婆走後,蘭陵王望著桌上的那壺毒酒,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功高震主,自己終究難得善終啊。本以為能痛痛快快的戰死在沙場,沒想到陛下的心胸如此的狹窄,如此內憂外患之下,他卻那麼急迫的要弄死自己。自己戎馬一生,捨命相護的這個帝國,看來真的要亡在這個昏君的手裡了啊。
匆匆從後院趕來的王妃看到桌上的毒酒,神色大變,陛下如此不顧顏面,執意要鴆毒自己的夫君,沒有一點君臣之義。可憐夫君為這帝國征戰了一生,卻換來這樣的結局。怨念一下子就充滿了她的腦海,夫君是自己的,自己定要為夫君討一個公道,看看這醜惡的天下還有沒有公道。
蘭陵王平靜的拉住了流著淚往外跑的王妃,雙手捧著那張朝夕相伴多年的臉,摩挲著那溫熱的臉頰,嘆息道:“沒用的,陛下對為夫早已心懷猜忌,隨著為夫戰功越來越顯赫,他對為夫的猜忌,也就越來越深。陛下從小身邊跟隨的都是一群小人,如今的他,早已經聽不進忠臣之言。我大齊先祖在馬背上征戰四方,打下這偌大的帝國,接替皇位的卻是一位在深宮婦人和閹人手中長大的繼承者,他根本就不知道帝國創業的艱辛,不明白帝國周邊的環境是多麼的惡劣,不知道帝國暗地裡有多麼的不平靜。可惜啊,為夫當初一念之仁,沒有聽進六鎮部將的肺腑之言,總想著自己能守護著這個帝國,讓他安穩的傳承下去。如今,亡國之禍就在眼前,為夫難辭其咎啊。”
王妃大哭道:“不是的夫君,這不怪你,妾身知道你一直都全心全意的為帝國著想,從來都沒想過大逆不道之事,這些年你對帝國也一直盡心盡力,守護著它不敢有任何懈怠。一定是陛下聽信了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