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拳問好。看著眼前的大將軍,幾天的時間,頭上的白髮比以前多了不知繁幾,臉上也帶著深深的憔悴,是啊,他為這個帝國幾乎奉獻了自己的一生,並且將自己最珍愛的女兒都送進了宮,但是仍然免不了被皇帝猜忌。帝王的冷血無情,讓信陽心中陣陣發冷。
斛律光開口道:“劉將軍所為何事而來?”
信陽道:“大將軍,您就不再考慮下嗎?此去皇宮,就等於自縛雙手。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老將軍如何全身而退?”
斛律光道:”多謝劉將軍掛念,老夫已年近花甲,陛下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最多也就是收回兵權,解除老夫的所有官職,讓老夫告老還鄉罷了。既然當初鮮花著錦,就該料到有今日的繁華落寞。榮華富貴,終究只是過眼雲煙罷了,老夫披甲征戰一生,如果能告老還鄉,已經是莫大的滿足。”
信陽急道:“老將軍可是想得岔了,穆提婆那小人,怎麼會讓老將軍有告老的機會?他定會用盡一切卑鄙手段,來陷害老將軍。陛下年幼,且長於深宮婦人之手,他只會聽信穆提婆的讒言,哪裡辯得清是非。如今這亂世危局,非老將軍不能挽回,陛下是不會知道這些的,要是被穆提婆蠱惑,鑄成大錯,到時候可就晚了。”
斛律光厲聲道:“住嘴!你我都是帝國的臣子,怎能毀謗陛下。幾代先帝都待我不薄,陛下年幼,老夫替他看護著這帝國的江山。如今我已老邁,若得陛下垂憐,已經是感激不盡。你也注意自己的言行,千萬別再毀謗陛下,那可是殺頭之罪。”
信陽抱拳道:“老將軍教訓得是,末將謹記。但是老將軍萬萬不可入宮,陛下這麼做,已經不符合朝政章程,老將軍即使有罪,也需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當面審理,哪有陛下自己私自問罪的道理。”
斛律光嘆氣道:“陛下是天子,我等只能聽從陛下的命令,況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劉將軍的好意,老夫心領了,去吧,老夫自己去宮內面見陛下。”
見阻攔不成,信陽也無計可施,嘆氣道:“既然老將軍執意如此,那老將軍還有何交待,請示下,信陽定當全力相助。”
斛律光皺眉道:“小子,你就這麼不看好老夫能活著出來?”
信陽道:“小子也想充滿信心,可是對於穆提婆這個小人,他能做出那些卑鄙的事情來,小子實在是沒有任何把握,老將軍只要一入這道宮門,就落入了他們的掌控之中,生死就難說了。”
斛律光哈哈笑道:“小子,你也太看得起那閹人了,任何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只能是螳臂當車,灰飛煙滅的下場。惹急了老夫,就算有十個穆提婆,也不夠老夫一隻手捏的。把心放到肚子裡,記得,晚上帶著小憐那丫頭來府上,等老夫回來好好喝一頓。武都去了北邊,你也就不愛登門了,婉兒進了宮,小憐那丫頭也不愛回府了,你嬸嬸經常唸叨你們。都這麼大的人了,都不知道體諒下老人的心情,就這樣說好了,去我家等我回來。”說完徒步走進了皇宮。
眼見宮門再次關上,信陽心裡的那種危機感越來越重,焦急的心,無論如何都不能平復。他騎上馬,轉了個彎,朝著蘭陵王府奔去。
到了王府門口,信陽跳下馬,將韁繩扔給了門房,等不及他們的見禮,就急匆匆的朝著府內趕去。門房也不以為意,彼此都熟悉了,讓他自己去找王爺就好。
隨口叫住一個丫鬟,問清了兄長在書房,信陽匆匆的朝書房趕去,急火火的樣子,讓丫鬟們都大感奇怪,這還是那個平素溫文爾雅的劉將軍麼,像是火燒眉毛了一樣。
聽到門外急匆匆的腳步聲,蘭陵王剛抬起頭,就看見信陽已經出現在了門口,他招呼道:“是義弟啊,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匆匆忙忙的?”
信陽抬步走到蘭陵王面前,說道:“兄長,大事不好,陛下宣斛律老將軍入宮了,說是要讓他當面陳罪。”
蘭陵王哦了一聲,“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陛下召見臣子,自有陛下的用意,我們作為臣子,哪能隨意干涉。”
信陽急道:“兄長,陛下這是私設刑堂啊,老將軍隻身入宮,你我都知道穆提婆是個什麼樣的小人,老將軍這次莫名其妙的被扣上謀反的罪名,肯定是穆提婆在從中作祟,要是他在陛下耳邊再蠱惑一下,老將軍性命堪輿啊。”
蘭陵王也感覺到了事情不妙,當今的陛下是個什麼性子,他太清楚了,親小人,遠賢臣。而且太過於聽信穆提婆的話。段老將軍已經故去,要是斛律老將軍再出什麼意外,帝國就真的完了。正是因為有斛律老將軍的坐鎮,周國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