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才回過神來,哦了一聲,說道:“傻丫頭,昨晚來府裡的都是些高階軍官呢,你陽哥哥怎麼會在裡面啊?”
小憐答道:“可是我隱約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啊。”
婉兒點了點她的小腦瓜:“好吧,小姐我就幫你去打聽下,看看是不是你的陽哥哥。小小丫頭也不知道害臊,也就是我把你慣壞了,這種事都敢讓我幫你打聽,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又該說我沒管教好了。”
小憐笑嘻嘻的說道:“小憐知道,小姐最疼小憐了,一定會幫小憐的。”
“你呀,早晚得給我闖出禍來。”婉兒點了點小憐的鼻子,兩個人嘻嘻哈哈的鬧成了一團。
平淡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又到了大雁南飛的季節,每年這個時候,就是草原上那些遊牧民族膘肥馬壯的時節,也是他們對南方的糧食和人口最為垂涎的時候。今年卻較為平靜,齊國對周國的大勝餘威震懾著草原上的蠻族,邊關除了小規模的爭鬥,沒有突厥人大舉南侵的跡象。
此刻的京城,卻迎來了一場血雨腥風,高湛聽通道士之言,順應天命,準備將皇位傳給自己剛滿九歲的太子高緯。退位前,他對皇族舉起了屠刀,大肆誅殺那些對太子高緯登基有威脅的人,京城被籠罩在了一片恐慌之中,過多的株連,使得滿朝大臣人心惶惶。
手握兵權的將軍們更是成為了讓人忌憚的物件,為了避免被牽連,信陽閒居於家中,沒事不出府門一步,好在府里人口簡單,沒有太多繁雜的事情,他也樂得清閒。蘭陵王和斛律武都那裡,他也不敢隨意的去拜訪了,以避免給他們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人不去找麻煩,麻煩卻會落到人的頭上,高湛清除了那些他認為對他兒子有威脅的人之後,學著漢人的做法,恩出於上,將那些帝國的棟樑之才貶謫到地方,以便太子登基,再施恩於他們,詔他們還朝。
蘭陵王去了北海,斛律光去了晉陽,段韶去了雲中。高緯開始學習處理朝政,高湛特意替他找了幾位享譽盛名的大儒,去教導他,輔佐他,他衷心的希望帝國可以翻過血腥殘暴的那一頁,結束歷代伴隨著皇位紛爭的血雨腥風,將這江山和平的傳承下去。
給信陽帶來麻煩的是火山軍,許久不去軍營,火山軍第一次駐紮在京城,難免受到常駐京城的驃騎軍的嘲諷。都是砍頭不皺眉毛的漢子,哪裡受得了這個氣,一言不合,雙方爆發了大規模的衝突。
還好雙方都比較剋制,沒有動用武器,儘管如此,雙方含怒出手,還是出現了較多的傷患。等到信陽趕到的時候,局面已經不可收拾。眼見無法善了,他嘆了口氣,拎起拳頭朝著對方的主將就砸了過去。
高湛震怒,天子的眼皮底下,竟然會發生大規模的軍人鬥毆,這也太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了。一紙詔書,下令兵曹從嚴處置,雙方主官各捱了五十大板。由於信陽剛在洛陽城下立下大功,高湛也起了愛才知心,不願過重責罰,因此將他貶去了幽州,去替帝國看守北方的大門,讓他在苦寒之地好好的磨練下心性。
首都的風月還沒來得及賞玩,信陽就不得不收拾行囊,前往北方的苦寒之地去趴冰臥雪。
他知道,這已經是皇帝陛下開恩了,因此,對於這處罰,他沒有絲毫的怨言,只是心底難免有些鬱悶。還沒有尋到小憐,就要離開這裡,他感到非常遺憾。
懷著滿腹的鬱悶和遺憾,信陽來到了幽州,負責幽州防務。沒有周國策應的突厥,還惹不起齊國這頭猛虎。邊關無戰事,趁著難得的戰爭空閒,信陽拋卻了那些煩心的事,一心一意的經營起了幽州,燕趙之地自古民風彪悍,英雄豪傑層出不窮,加上幽州的地理位置和戰略位置太過重要,駐守的軍隊無不都是赫赫有名的精銳之師。
如果經營好這個地方,將它打造成自己的根基之地,那對他將來的復仇,將起到事半功倍之效。帝國赫赫有名的六鎮鐵騎,就是從這個地方走出去並且揚名天下。要是在這裡募兵,練成一支精銳之師那是再容易不過。
帝國盛名已久的那些將軍沒人敢這麼幹,怕引起皇帝的諱忌。信陽可沒這麼多顧慮,比起那些聲威赫赫的名將,他還是小字輩,皇帝對他也沒那麼多忌憚。
打著招募新軍,北狩突厥的幌子,信陽上了一道奏疏給兵曹,在得到了朝廷回覆許可的旨意後,他迅速行動了起來,招募了一萬兵馬,日夜操練,並且不時帶著他們,輪流出關,尋找突厥人拼殺,在鮮血和烈火中錘鍊著自己手下的將士。
婉兒有心幫小憐去找她的陽哥哥,可是皇帝的變化無常,讓整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