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這些年第一次聽到信陽哥哥的一點音訊,卻又石沉大海,無跡可尋。她那小小的臉上掛滿了淚水和委屈。她是多麼的想念她的信陽哥哥,總盼著有一天兩人能重逢,和他一起開開心心的日子。
隔三差五,小憐都會偷偷跑來這裡等待,可惜始終沒有見到那個所謂的劉將軍回來,心裡非常的苦悶。婉兒見她每次回來都是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大為擔憂,知道她心中的苦,卻又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心裡為小憐難過的同時,也在心底對信陽怨憤了起來。
秋去春來,萬物復甦,寒冷的幽州,終於有了溫暖的南風吹來,經過半年的嚴酷訓練,以及在漠北草原上的生死追逐,信陽的這支隊伍,也練得初見成效。他從中選撥了一批死忠自己的人,充進了火山營。
火山營如今成了自己的親衛營,這是作為一個將軍的榮耀之所在,連皇帝也暗自默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同時,他從火山營中抽調出一批人手,充入新軍中的每支隊伍,只有這樣,他才能將這支部隊,完全的掌握在自己手中。終究還是要以他們為根基,才能小心的培育出一支能夠隨著自己踏破長安的力量。
長安的春天,此時已是鮮花盛開,報晨的鐘聲急促的催促著人們早起開始勞作。在經歷了五年的成長之後,宇文邕為了奪回自己的權利,不得不和宇文護暗地裡不斷的做鬥爭。憑藉著洛陽之戰的失利,年幼的宇文邕終於坐穩了這個帝國的龍椅,他第一次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可是,想要扳倒宇文護,何其的艱難,宇文護手中握著的龐大權利,讓他食不甘味,睡不安寢。那可是三年殺了三個皇帝的狠人,自己的兩個皇帝兄長可都是死在了他的手上。要是和他徹底的反目,死去的兄長就是他的下場。
隨著荊襄之地納入帝國的版圖和齊周之間的攻守易勢,宇文護已經走上了權臣的巔峰,很多時候,自己這個皇帝對帝國的很多事務並沒有話語權。宇文護獨斷專行,權傾朝野,敢反對他的人,都被他羅織罪名,鎖拿格殺,他的名頭,都是他用屠刀造就出來的。順之則昌,逆之則亡。
可是,要他當宇文護的傀儡,他又何其的不甘。天知道什麼時候宇文護不滿足當大冢宰了,想要更進一步,那自己該怎麼辦?他的心裡充滿了對宇文護的怨恨,和對掌控自身命運和這個強大國家的渴望。他在御花園的亭子裡對月獨酌,心裡滿滿的都是苦澀。
宇文護的家裡此刻也是陰雲密佈,從下朝後,宇文護就陰沉著臉,今日朝政上竟然還有人敢拿自己在洛陽戰敗來說事,雖然皇帝仍然站在自己這邊,替自己開脫。可是自己也不得不投桃報李,交出了一部分權力給皇帝。而幫自己說話的只有自己這一系的人馬。
看來自己手底下的人,真的太過猖狂了,將很多重臣都逼到了皇帝那邊,雖然皇帝只是一個娃娃。自己權傾朝野,但是暗地裡的仇敵數不勝數,希望自己完蛋的大有人在。如果得罪了長安城內的太多的權貴,相信自己也落不下什麼好下場。想到自己為了這個帝國勞苦功高,卻只能便宜了龍椅上的那個小娃娃,心有不甘啊。
處在長安權力場鬥爭的他們還不知道,在遙遠的幽州,已經有人望向長安,磨刀霍霍。這天下,終究免不了血雨腥風的浩劫。
☆、苦心天不負
在幽州呆了大半年,信陽的足跡踏遍了幽燕之地的山川河流,看遍了長城內外的不同景緻。看過秋日裡豐收金黃,膘肥馬壯。看過冬日裡千里冰封,天地同色。也看過春日裡萬物復甦,候鳥北歸。還沒來得及欣賞夏日的美景,一紙詔書傳到了幽州,武成帝高湛禪位太子高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他得以被召回京都,聽候新的任命。
秋去春來,小憐已經在將軍府門口痴痴等待了大半年。只要有空,她就會來這裡看看,看看那位劉將軍有沒有回來,雖然婉兒多次勸她,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怕她最後失望。但是她一點也不怕,她只知道自己苦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看見了那一絲希望,怎能輕易放棄。
張龍帶著一干親兵先行回到了將軍府,將府邸收拾乾淨,迎接將軍的歸來,沉靜了大半年的將軍府也變得有了一絲生氣。當小憐再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看見大門被擦拭得煥然一新,隱約聽到裡面喧鬧的人聲,心頭一喜,難道那位劉將軍回來了?
懷著期盼和忐忑,小憐敲響了將軍府的大門。門房的老梁感到非常奇怪,將軍不在,怎麼會有人來拜訪。疑惑的開啟門,看到一個俏生生的丫頭歡喜的站在他面前。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小憐就迫不及待的開口道:“大叔,請問劉將軍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