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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汐站在一旁,起初還有些聽不明白,不過當賀老頭囉哩囉唆的將事情從頭到尾敘述完畢之後,她總算了解了。
原來賀老爺是玉州城的首富,經營了不少生意,擁有羨煞眾人的萬貫家財,可惜膝下卻養了一個喜歡惹事生非的兒子。
賀少爺是賀老爺老年得子得來的寶貝,所以從小嬌生慣養,可著勁的縱著,就這樣,賀少爺硬生生被家裡的長輩給養成了一副霸王脾氣。
打架鬧事、調戲姑娘是常事,但凡被了惹到的老百姓,膽子小的,通常只要收到賀老爺送來的大筆錢財,也就不了了之,可是這次他卻活活打死一名從外地來的年輕公子。
對方不久前剛剛考取功名,此番來玉州是和朋友遊玩散心,也不知怎麼的就把賀家少爺給得罪了,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賀家少爺又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兒,一來二去,兩人便扭打了起來,賀家少爺竟然失手把人給打死了,當時還引來不少百姓圍觀。
很快便有捕頭把賀少爺抓進了大牢,事後一調查才知道,被打死的年輕公子也是家裡的獨苗,父母辛辛苦苦攢下銀兩供其讀書,就等著有朝一日他能出人頭地、光耀門楣,沒想到來玉州遊玩,再回去時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那位公子的父母自然不可能嚥下這口氣,誓要向官府討一個說法,來祭奠兒子的在天之靈。
賀老爺此次登門的目的很明確,他希望季凌瀟可以網開一面,不管花多少錢,至少保賀家少爺一條性命。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秦月汐難掩心底的鄙夷。看來不管哪個年代,錢和權,都可以變成傷人的利器,成為這世間最不公平的存在。
她記得赫連璟聿為求上位的那些年裡,就不只一次做過違反天意的惡事來傷及無辜百姓。
這世上,又怎麼可能有真正的公平存在呢?
賀老爺口若懸河的說完,便命人將那幾只大箱子開啟,只見金銀珠寶翡翠玉玩應有盡有,不愧是城裡首富,為了保兒子的命,還真是出手闊綽。
季凌瀟一直都只是面無表情的聽著賀老爺聲淚俱下的訴說他的難處,始終沒吭聲,直到看到那幾大箱的金銀珠寶,眉頭才微微挑動了一下。
他不著痕跡的將目光移向秦月汐,她則回了他一記略顯嘲弄的冷哼。
他微微皺起眉頭,不過很快的,唇邊就勾出一抹釋懷的笑容。
“周管家!”
清潤的嗓音緩緩揚起,候在廳外的周管家急忙應聲走了進來。
“找人把這些箱子都抬出去,從明日開始,再有拜訪者,但凡送東西的,都給本官攔在外面不許進來。”
聽了這話,賀老爺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季大人,您這是何意?”
“賀老爺,你還是帶著你的東西回去吧,正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兒子犯下的滔天錯事,自然該接受懲處。”
“可是季大人,老朽家裡就那麼一個兒子……”
季凌瀟的臉色也沉了下來,“那麼被令郎活活打死的那位公子呢?”
“這……”
“賀老爺,孩子可以寵,卻不能縱,令郎會有今天,全都是你一手所促。至於本官在玉州任職四年,處事作風相信賀老爺應該有所瞭解,早在本官來玉州上任的第一天,就曾對老百姓發過誓言,本官也許不能讓全天下和平安定,但在本官所管轄的範圍內,是絕對不允許有任何冤案發生的。”
這番話說得義正詞嚴且毫不留情,惹得賀老爺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唇瓣蠕動半晌,終究一句話也沒擠出來。
季凌瀟冷哼一聲,對周管家道:“東西都抬走,送客!”
直到賀老爺氣哼哼的被請出去,秦月汐才慢慢回神。原以為……可沒想到……
“還愣著做什麼,當個貼身婢女,難道你就沒有一點伺候人的意識?還不快給本官奉杯熱茶過來?”
被調侃得臉色微紅,她這才發現,季凌瀟正用一種玩味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秦月汐尷尬的收回視線,正要轉身去倒茶,一隻手腕卻被他突然揪住,她不明所以的轉過頭,就見他投給她一記邪惡的笑容。
“至於本官的某些方面行與不行,到了晚上,歡迎你主動爬上本官的床,親自來驗證。”
“你作夢去吧!”這時完完全全被惹怒的秦月汐,用力甩開他的箝制,氣呼呼的快步離去,連茶也不願意倒了。
身後傳來一陣得逞的笑聲,直到她逃出了很遠,那笑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