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從那麼高的山崖滾落下去,就算不死也要重傷,為了一個男人她竟真的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山風襲來,玲瓏微微地打了一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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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回不去了對不對
懸崖上只剩下了衛飛衣一個人。
要下雨了。
微風捲起了白衣,一道驚雷閃過,映照出衛飛衣冰冷而俊毅的面容。
玲瓏的聲音似乎還近在耳邊迴響:“大將軍,真的不是我,是深深她自己掉下去的。”
深深……
深深……
每一個字劃過舌尖的時候,會盪漾起一片冷冷的迴音。
原來她的名字叫做深深。
那麼是深不可測的深,還是高深莫測的深?
衛飛衣順著山崖慢慢墜下去,他的武功很高,這懸崖並不在話下。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就到了崖底。
山崖下面雜草叢生。他落腳的地方,是一塊巨大圓滑的石頭,周圍積蓄了或深或淺的水窪。他站在那塊圓石上,用目光掃蕩,很輕易地就在混亂的草地裡找到了那片明黃。
嫩黃色在暗夜裡會發出隱隱的光,比較容易被人發現。
就連這一點也被她考慮的這麼周全!
衛飛衣走過去拂開了她周全的雜草,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好像流了不少血,往下面看去,黃色的裙子已經被掛破了,大片大片的血漬在上面綻開了花朵。
掀開裙子,發現腿軟綿綿地搭在碎山石上面,沒有一點力氣,顯然已經是摔斷了。
衛飛衣就這樣看了她許久,一向冷漠的臉上卻漸漸露出了難以言明的情緒,複雜而苦澀。
要拿她怎麼辦才好?
傷口似乎讓深深覺得痛苦,低低地發出了一聲呻吟。
衛飛衣終於還是忍不住低下頭去緊緊地抱住了她。
雨點毫無徵兆地從天空中掉下來,然後就是一片瓢潑似的狂暴。
那雨絲打在臉上的痛楚,就好像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煎熬一樣,明明冰冷,卻又透著瘋狂的灼熱。
這場雨來勢洶洶,看上去似乎要下很久。衛飛衣把深深抱在懷裡,躲到了山崖下面,叢生的雜草後面,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山洞。低頭走進去的時候,雨幕像是被隔離在了另外的一個空間裡。
深深一直在做夢。
她夢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時候她還小,那麼美麗,張狂,而且跋扈。所有人都像眾星捧月一樣圍繞著她。她想如果不是從小就被寵壞了的話,她或許不會有勇氣做出那樣的事情。
睡夢中她猛地醒過來,首先映入腦海的傷口處難以忍受的疼痛,然後是一雙手撫在了那傷口上,手是一種微涼的溫度,讓傷口得到了微妙的鎮靜。
不遠處有一簇篝火,溫暖把大雨帶來的寒冷擋在了山洞外。
這情形讓深深覺得熟悉,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夢裡的那個地方。
她微抬起眼皮看到那雙手的主人,他處理傷口的手法非常熟練,似乎是太習慣應對這些突如其來的狀況了。
深深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酸楚。
他白色的額髮幾乎擋住了他的眼睛,她還記得他的眼晴是深深的黑色,並不是很亮,似乎所有的光芒都被吞噬到了身體中。那一瞬間她突然很想看到他的眼晴,伸出手去想把擋在面前的頭長撩開。
“不要碰。”一直並沒有抬頭的男人,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然而她到底還是看到了他的眼晴,她的記憶並沒有出錯,太過於肅殺的黑色,很容易把人凍傷。
“這世上只有一個人可以動它。”他盯著她,冰冷後面有一簇幽火閃耀。
深深像是被堵住了喉嚨一樣感到了一陣窒息。
許久之後,他緩緩地放開了深深的手。
傷口被包紮得很好,因為靠近火堆,有一點被放在篝火上翻烤的火熱。
也許只是心理的緣故。
深深總覺得他在看她,就算是緊盯著篝火的時候,也擺脫不了那樣冰與火般交緾的目光。
她側了過頭去。
雨還在下,能聽到敲打在山岩上的聲音,嘩啦啦一片亂響,她的心也是亂的……
篝火猛然飛漲了一下,是他往裡面丟了一塊乾柴。
傷口更熱了。
煎熬。
是她費盡了心機換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