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警,從她鬆鬆垮垮的坐姿來看,也知道不是經過嚴格訓練出來的警員。不然也不會在工作時間內這麼明目張膽地玩。
“嗨,你好。”我笑著向她打招呼。
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不許出病房,不許接受探視。這是上級的命令。”
她說話很機械,好像是背出來的一樣,感覺很搞笑。她面板很糙,鼻頭也不挺,眼睛還小,卻突兀地長了一對招風耳。長相勉強能算是中等,甚至偏下等了。
“我懂規距的,你放心,我一定聽你的吩咐,你讓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我笑著說。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回病房去!不老實我馬上報告上級。”她威脅說。
“那我吃飯怎麼辦?”我問她。
“醫院有食堂,自己掏錢買,難道還想讓我請你吃?再說了,你不是剛縫過針嗎,你還吃得去飯?”她沒好氣地說。
我只好陪笑:“我不是說我現在要吃,我是說萬一我可以吃飯了以後怎麼辦?”
“你別想太多了,只要醫生說你可以出院,你就得回鑑管室。我再次重申一遍,不許擅自離開病房。”她說。
“管理你不要這麼緊張嘛,我又不是什麼重範,我只是待審期間而已,不用這麼嚴肅的。你吃飯沒有,我請你吃?”
平時在宿舍的聊天時,我就聽她們說過,鑑管室協作警很多,正式編制的反而很少,這些協作警工資兩千塊錢左右而已。並沒有多少錢。所以我覺得或許從她的身上能找到突破口。
你絕對要相信,缺錢的人,往往早最容易上鉤的。
她看了看我,“你神經病。你一個範人,竟然要請我吃飯?你有錢嗎?”
我笑了笑,“其實嚴格意義來說我不是範人,我只是待審,法庭並沒判我的罪,所以我頂多只能算是個範罪嫌疑人而已。管理你看管我這麼辛苦,我請你吃餐飯那也是應該的。”
從她的眼神我就知道她有些動心,“你真的有錢?”
“沒錢我可以賒賬啊,你放心,我在溫城還是混了很久的,也認得一些人,吃頓好的那肯定沒問題。”我笑著說。
“你請我吃什麼?”她問。
“溫城所有的餐廳,你隨便點。吃西餐還中餐?如果吃西餐,我知道新開的一家叫聖羅牛排的不錯,吃中餐那就更多了,那麼多的酒樓,想吃什麼都行。”我說。
這姑娘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聖羅牛排?我聽說那裡是目前溫城最貴的西餐廳之一,你請我去那裡吃?”
“因為開業不久,而且在電視上做了廣告,暫時炒得很熱,但味道卻也不見得有多好。”我說。
“你去過?”協作警同志吃驚地看著我,像看怪物一樣。
在那樣的地方,一頓飯肯定是要吃掉她一個月的工資,那是肯定的了,如果要是喝好一點的酒,可能就是她幾個月的工資還不止了。
所以她有些震驚那是必然的,在鑑管室裡她是管我的,但出了鑑管室,我所能接觸到的層面,卻有可能是她一輩子也沒有機會見識的。
“去過一次,和我老公。”我笑著說。
她的嘴又微微地張成了0字形,然後又歪著腦袋想了想,“不行,要是被上面發現了,那我會被直接開除的,上級說好了要讓我看好你的。”
“我們只是去吃餐飯而已,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們去吃完就回醫院不就行了?放心吧,我不說你不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是領導不知。”我說。
“你不會是想打什麼主意吧?你想逃跑。”好像我的話反而引起了她的警惕。
“怎麼可能?我說過了,我只是待審,我不是範人,我的案子都還沒判,說不定法院會判我無罪,然後當庭釋放呢,我跑什麼勁啊?我憑什麼要跑啊?我要是跑了,那不是把我的罪名給坐實了?我有那麼傻嗎?”
她又想了想,覺得我說的話應該是有道理。
“那我們把病房門關上,我告訴醫生和護士不許打擾,我們就出去,可是如果上級來查,那怎麼辦?”
“絕對不會的,鑑管室裡那麼多事,上級沒事來關心我一個病人的病情嗎?你覺得領導們有那麼好?再說了,我是被抬出鑑管室的,誰也不會想到我會出去吃飯。我們吃完就回來,不會誤事的,我也不會讓我為難的,你就放心吧。”
“可是我穿著這衣服去合適嗎?要不我回住的地方去換身衣服?”
我有些想笑,心想這人腦子智商真是不怎麼樣,她明顯是上了我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