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必,我不是去求他,他還欠著我人情呢,我最多也只是要他還我人情而已。
又說了好一陣,他還是不同意。說如果要去見莫少雲,就一起去,如果再揹著他去,他就要生氣。
我說那好吧,我約他出來吃飯,就當我們一起請他吃飯好了。
第二天一早,我先是開車去了廠裡。廠裡的工作人員說,他們查了一下,廠裡最近的幾批原材料確實存在問題。我立即讓主管原材料採購的主管找來,結果工作人員告訴我,那人已經辭職很久了。最近的一批採購合同,是由另一位主管負責的,因為剛上任,都是按照之前的渠道進貨,卻沒想到忽然就出了問題。
我立即和原材料供應商取得聯絡,對方說他們供的貨那也是經過質檢的,絕對不可能出問題。我說你們馬上派人過來處理,不然我只能透過法律途徑來解決了。
對方馬上派人過來,但卻說我們倉庫裡的原材料,並不是他們供的貨,明顯是被人調換過了。
事情太過複雜,已經超出我們自己能夠調查的範圍,我決定報警。因為所有問題都是因為這次的原材料所造成的,必須要查出後面的真相,我們才能讓責任方來承擔我們的損失,還有就是對我們的合作方有一個交待。
但警方卻不予立案,說這種經濟糾紛要麼自己解決,要麼就直接起訴,由法庭來裁決,他們不負責這類糾紛。
沒辦法,我只好讓廠裡成立專門的工作小組來調查這件事,雖然說不夠專業,但也沒有法,只好先查檢視了。
因為停產,廠裡的工人四處遊走,廠區裡亂哄哄的。不時有工人跑來問什麼時候才能復工。相關部門不同意,我也不能私下動工,感覺壓力越來越大。
同時涉外事務的工作人員也跑來報告,說海外的合作方說如果我們不及時退貨和賠償他們的損失,將向當地法院起訴我們,屆時我們還得到外國去打官司。
所有的事一齊找上門來,那真是焦頭爛額。
本來說中午就要去約莫少雲吃飯的,結果一拖再拖,我晚上六點才從廠裡開車出來。打電話給安明,他說他也還在忙,不過馬上忙完了。
我說那我約莫少雲了,你能來嗎,他說要不你先去見吧,我這邊確實暫時是抽不開身。
本來我就是打算自己去見莫少雲的,因為我感覺我自己一個人去更好說話一些,安明畢竟是男人,有時候會放不下架子,但我就不同,我只是一個小女人。不用太顧及面子的問題。
我打了莫少雲的,我本來以為會是助理打接聽電話,卻沒想到是他自己接的電話,“袁小姐,你好。我是莫少雲。”
——
他是那種說話穩重得有些刻板的人,他本來就不愛說話,說每一句話好像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一樣。但他這個人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給人的印象是很可信。
“莫先生您好,我想請您吃個飯,請問你有空嗎?”
他說好啊,但恐怕你得等一個小時左右,我這邊還有點事要處理,一個小時後我打電話給你,說還在上次的餐廳嗎?喝青梅酒?
我想起上次他被安明他們聯合起來灌酒的事,心裡有些擔心他會懷疑我又要讓人灌他酒,趕緊說這次您選地方。我們不喝酒。
他說無酒不成宴,袁小姐要請我吃飯,豈能無酒,還是去老地方吧。
我差點忘了,他是酒鬼來著,怎麼可能不喝酒。
我說那行,我到老兵餐廳等您。他說好的,一會見。然後就掛了電話。
在開車去老兵餐廳的途中,安明打來了電話。他問我在哪裡,我說我約了莫少雲去老兵餐廳吃飯,你要不要來。
他說這就奇怪了,他剛才就看到莫少雲和別人進了一家酒店,看樣子也是去約飯。難道他有分身術不成?
我說那我就不知道了。總之我等他一會,他如果不來,那就算了。
其實我在餐廳也沒等多久,莫少雲就來了。
他穿著白色襯衫,黑色正裝,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還有微微的蒼白。他將西服外套脫下,放在椅背後面,這個動作很隨意,卻讓人忽然就覺得拉近了不少距離。
“讓你久等了,對不起。”莫少雲說。
“我也沒等多久,謝謝你能抽空過來。”
“有人請客吃飯,我當然要來了,更何況我也有很久沒喝這裡的青梅酒了。饞得厲害。”
這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一個大國企的掌門人,竟然直接說饞酒了,要是讓記者聽到了,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