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要和小暖結婚了,特來告訴你一聲,我們會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也希望你在那個世界好好的。”安明說。
這一下我驚得差點跳了起來,他管那個小盒子叫爸爸?那盒子雖然沒開啟,但按常識也知道里面是骨灰,或者是其他遺物,不然也不會供在這裡,還得對著磕頭。這又燒香又磕頭的,那當然說明是對逝者的敬意了。
可是安明的爸爸不是安永烈麼?他不是活得好好的麼?昨天晚上還在反對我們的婚事呢。還要讓安明慎重考慮一下再娶我呢。
這什麼情況?
但我不敢問,我相信安明會向我解釋的。他既然叫爸爸,那肯定就是他爸爸,而且他專程帶我來這裡拜祭,本身就是來報喜的,他要結婚了,娶的是我。
“爸爸,雖然我結婚了,但該做的事,我還是會繼續做,我一定會找到他們。也請你保佑我,早點找到他們,不管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找到的。一定不會放棄。”
安明的聲音已經哽咽,我也動容。他可不是輕易就會這樣的人。
我想起前一陣安明去東南亞,他回來後告訴我說他去尋人。這倒和他現在說的話相吻合了。
安明有要失散了的親人,一直沒有找到。應該是這樣。也或者不是親人,只是很好的朋友,但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人,這些年來,安明一直在尋找,但沒有結果。
然後我就想到了那個皮箱裡發黃的照片,安明找的人,是不是那照片上的人?
安明磕完頭,站了起來了,也順便把我拉起來。然後我們一起走出了佛堂。
我心裡自然是疑惑重重,為什麼安明會叫這個人爸爸?如果這個人是他爸,那安永烈怎麼也是他爸爸?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一個是義父或者養父。到底是已逝去的是親爸,還是安永烈是親的,我其實也蠻想知道的。
“他是我親爸。他去世的時候,我還很小。而且我沒在身邊,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被送走了。爸爸去世的時候,我沒有在家。連他最後一面也沒見到。”
安明知道我想知道什麼,也不等我問他,他索性自己說出來。
“你要找的人,是那照片上的人吧?那是你的家人?”我輕聲問。
“是的,那是我哥哥和我弟弟,還有妹妹。照片上沒我,因為那時我就已經被送走了。我的童年都沒和他們在一起。我生活在另一個地方,離他們很遠很遠。”
安明的語氣充滿遺憾和傷感。我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我對他的出生和家庭一無所知,但我知道,如果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那都是爹孃的心頭肉,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捨得送走的。
就像我的女兒綿綿,我也經常會想著她。我雖然也經過多方打探,但確實是找不到她。只能是苦等半年之期,希望陳年能把她還給我。想到這裡,我心裡也非常的傷感。
“小暖,請原諒有些事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請你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女人。我會努力讓你幸福,我其實已經在暗中幫你找女兒,我希望能把她從陳年那邊奪回來。我知道一個孩子離開媽媽的痛苦,因為我也是那樣過來的。”安明說。
“那有訊息了嗎?他們到底把女兒藏在哪了?他們又為什麼要藏起我的女兒?”我說。
“暫時還沒有線索,但我會想辦法找到的。”安明說。
“安明,雖然我們要結婚了,這是大喜的日子,但越是在這個時候,我越是想我女兒,她一定長得很大了。看見我的時候,肯定都不認得我了。”
說到這裡,我的眼淚又上來了。
安明輕輕摟住我的肩,說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把女兒找回來的,而且一定會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待她。
我用力點頭,我完全信任他。
回去的路上,安明一再叮囑我,一定不要表現出已經知道安永烈不是他親爸爸的樣子。他說雖然不是親生的,但他的培養勝似親生,那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值得尊重的人,所以希望我不要表現出任何的不敬。
我說那當然不會,不管他是不是你親爸,都是我的長輩,既然是長輩,那都是要尊重有加的。就算是他不喜歡我,不高興你娶我,他也依然是爸爸,我絕對不會表現出任何不敬,這也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
他說我就知道你不會是那種不講理的女子。我相信你會和我的家人相處得好的。
回到市區後,安明讓我和他一起去挑婚紗,我說現在還早,我還是先去廠裡一趟,既然要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