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著自己從機場出來,一定是要帶自己去做點有意思的事情,誰知道他居然那麼無趣地帶自己去逛街。穆惜時站在街頭嫌棄地看著傅如初,不肯繼續往裡走。
傅如初抬手摸了摸鼻子,語氣倒是難得的侷促,“那什麼,接下來估計有很多場合需要你參加,提前準備幾身衣服有備無患。”
穆惜時斜他一眼,“怎麼,你覺得我的眼光很不好?”
傅如初無奈,“我不是那個意思……不都說女人永遠都會覺得衣櫃裡少了一件衣服麼?而且傅如雪還說衣可以治百病呢!”
穆惜時繼續斜他,“所以你想說我很浪費?”
傅如初終於識相地閉了嘴,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想起了江木經常說的一番話了,具體怎麼說的他反正是記不清了,不過大致的意思他倒是還能複述出來。簡單來說就是女人想不講理就可以不講理,如果非得在她們不想講理的時候跟她們講道理,那純粹是想讓她們變得更加的不講道理。對付不講理的女人只有兩招,一招是沉默以對;另外一招就是……摁在牆上強吻。
傅如初前後左右看了看,這大街上的人來人往,摁在牆上那什麼估計難度稍微大了一點,相比較而言還是閉嘴比較簡單,所以傅如初便當機立斷地閉上了嘴。
事實證明江木的理論雖然百分之九十九都不靠譜,但好歹還是有百分之一是靠譜的,至少他一閉嘴,穆惜時便不再鬧彆扭了,都不用他拽著便自覺地甩著衣袖往裡面走去,邊走還邊幸災樂禍地絮絮叨叨,“呀,小傅子,抓緊時間啊,本公主檔期挺滿的,只抽了一個小時陪你逛街。”
傅如初扶額,女人這種生物,真是讓人不知道該拿她們怎麼辦才好啊!
穆惜時明明不知道傅如初今天到底要來買什麼,但卻一直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帶路,傅如初也不攔著,反而笑眯眯地在後頭跟。眼看著都要跟進內衣店了,穆惜時終於忍不住紅著臉回頭瞪了傅如初一眼。
這一眼實在過於含羞帶怯,所以傅如初捂著心口特別真誠地要求她,“再瞪一眼。”
穆惜時聞言下意識地又瞪了他一眼,瞪完才反應過來,看著傅如初像只成功偷了魚的貓一樣嘚瑟得不行,心裡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傅如雪還說她這個弟弟整天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哪裡面無表情啊?明明表情這麼豐富。
因為這麼一路折騰,等到兩人真的到達傅如初所說的店面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店裡坐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圓臉盤大眼睛,透著一股機靈勁。一見兩人進門,便笑眯眯地說了句:“傅先生來啦?師傅剛才打電話來店裡交代過,說是讓您來了之後直接領著人進裡面稍等片刻,她馬上就來。”
對方邊說話邊拿眼打量穆惜時,眼神裡透露出滿滿的探究意味,看得穆惜時渾身發毛。不過穆惜時雖然覺得各種不自在,但面上倒是依然表現得毫不在意,一直等到跟在傅如初身後進了門,穆惜時才揪著傅如初的胳膊連蹦帶跳地說道:“哎呀,為什麼我這麼緊張啊?哎呀,為什麼剛才那個小姑娘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情敵啊?你是不是對人家小姑娘始亂終棄了啊?”
傅如初被她揪得倒抽一口涼氣,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胳膊掙脫出來,立刻往一旁避了避。
穆惜時白他一眼,“這種時候別的男人不都是掐完了左胳膊又把右胳膊主動送上來任人掐的麼?怎麼到了你這裡卻是往一旁避開呢?”
傅如初一本正經地看了她半響,隨即壓低聲音小聲說道:“那什麼,家庭暴力這種事情關起門來做才有情趣,在外面做起來多不好意思啊!”
穆惜時仰頭望著天花板,良久之後才笑眯眯地憋出一句,“既然傅醫生這麼有雅興的話,那咱們回去的路上順便去買根小皮鞭吧?”
傅如初完全沒想到穆惜時會說出這麼大膽直白的話,所以一張老臉騰地一下就著了火,燙得可以直接在上面煎雞蛋。
穆惜時幸災樂禍地在一旁瞥他,眼神明顯是在說——怎麼樣,知道錯了吧?
兩人正說著這種全無營養又略讓人羞澀的話,就聽到身後響起了掀簾子的聲音。兩人動作統一地回頭,便看到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款款走了進來。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四十不到的樣子,頭髮一絲不亂地梳向腦後,然後簡簡單單地挽了一個髮髻,上面斜斜地插/著一根古樸的玉簪,整個人看起來竟然不像這個時代的人似的。
若不是頭頂的水晶燈和屋內的一些其他的擺設時刻提醒著穆惜時自己沒有穿越,她幾乎都要以為這人是從畫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