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時間真的不知道怎麼調整。
她向來知道竹嬈絕非常人作風,可這也玩的忒大了。她朝竹嬈喊著,依著她的脾氣,不求饒,也不解釋,就是喊著,叫竹嬈放她下來。血衝到頭頂,疼地厲害,她清楚記得上一次被綁著發生了什麼事,那種陰影,兇猛龐大,揮之不去。
竹嬈不理,叫滾滾抱走了兒子,自己哼著小調在樹下歇息。
僵持了好久,尹封城再也受不了了,哭了起來,先是咬著嘴唇無聲地流著眼淚,然後越來越大聲,最後發展成放聲痛哭,她多久沒有放聲痛哭了?好像從來沒有過……
青顏從樹後面走出來:“放她下來吧,這也忒嚴重了些,你不是不知道……”
竹嬈笑了一笑,仍是自顧自地哼著小調,絲毫不聽青顏的。青顏也踟躇不知道該不該放她。
尹封城見青顏姐都不站在自己一邊,越發覺得絕望了,哭地也越發厲害了,她覺得很丟臉,像個被懲罰的小孩,失去理智,實在沒個樣子。
聲音都啞了,還不忘罵道:“臭蛇妖,臭蛇妖放我下來,小心我凍死你,什麼師傅呀,有你這樣的師傅嗎,有你這麼欺負徒弟的嗎?”
她想召雪天鵝過來,可這時候她還未能完全駕馭雪天鵝,她怕雪天鵝不聽使喚亂攻擊人,傷了青顏和竹嬈,還有他們的孩子。
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沒有眼淚再哭了,罵得找不到句子再罵了,終於消停。
她安靜下來,覺得心裡不知怎的,好受了許多,也不怕這吊在樹上的難堪了。她看了看樹下的青顏和竹嬈,突然悟到,這是他們的苦心安排,心裡默默滴了最後一滴眼淚,平靜地說:“我哭完了,死蛇妖。”
竹嬈嘴角得意得揚了一揚,刺溜劃斷繩子,接住尹封城:“這才像你的樣子嘛,不枉我和你師孃用心良苦一番。”
“是啊,”尹封城乖乖向他們笑了一笑,隨即露出兇狠的表情,“叫你們用心良苦,就是看我哭得一場好戲是嗎,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她一邊說著一邊捏緊拳頭捶在她師傅身上,師孃也不放。他們笑笑地跑走,尹封城緊追不捨,三個人追追打打,嘻嘻鬧鬧,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
這麼一鬧就鬧到了傍晚,三人去城裡找了間小館子吃了一頓。青顏和竹嬈說了很多南山梅林的事,當然還有南宮家的現狀,以及靈武大會的事情,對於南宮火麟,他們提地小心翼翼,怕觸到尹封城的傷心,因不知道她現在對南宮火麟,是愛是恨。
但尹封城整晚卻聽得心不在焉,她心裡一直隱隱地期待著青顏和竹嬈的口中出現那個人,等了整晚也沒等到,不禁有些失落。想是南宮火麟和薛靈鳳已然成婚,不再和她有什麼干係了,所以他們不提吧,念及於此,心口就悶悶的,一陣陣範疼。
“南宮家的人,都可好?”竹嬈分明在說著靈武大會賽制的事情,卻聽見尹封城突然間問了這麼個毫不相干的問題,不禁啞然失笑。
尹封城本就唸著南宮火麟的事,有些失魂落魄的,聽見這話從自己口中就這麼不小心漏了出來,也不禁嚇了一大跳。看到青顏和竹嬈頓了頓,齊齊看向自己,不由得紅著臉低下了頭悶聲扒了兩口白飯。
青顏一聽尹封城的問題,馬上領會其意,她問的南宮家人,不就是南宮火麟嗎?看她嬌羞的表情,並不像是恨透了他的樣子,便輕輕笑了兩聲,打趣道:“哪個南宮家人?”
尹封城被這麼一問,只覺得臉更燙了,頭又低低垂了一垂。
青顏正想接話,竹嬈卻在這時十分不知趣地說道:“南宮火麟啊,你別理他,我上次打了他一拳呢,這小子害苦了你,不打不解氣!你說他當時在麒麟山怎麼就那麼狠心選了薛靈鳳呢,害得你……”
“咳咳……”青顏沒讓竹嬈說下去,她一晚上的小心翼翼的苦心,被竹嬈三句兩句全糟蹋了。
“是啊,害苦了我了……”尹封城低著頭,明明是藏在心底三年的話,卻不禁說出了聲。
“別怪他,他心裡更痛。”既然都說開了,青顏也乾脆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也許你不會明白,但他愛你才會犧牲你。”
“愛我才會犧牲我?這是什麼破道理?!”尹封城抬起臉來一臉的莫明和憤慨。但轉而又沉下臉去,小聲說道:“他哪裡愛我了,不是和薛靈鳳在一起的嗎?”
“你聽誰說他們在一起的?三年前,他們就已經分道揚鑣了。”青顏和竹嬈齊聲說道。
尹封城心裡轟地一下像是被投了個炸彈,“砰——”地一下炸將開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