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嫣進入客棧好好休息。
玉思嫣一直在昏睡,身體的毒素需要在三天後吸出來,否側會傷害神經造成四肢癱瘓,玉思嫣傷在肩膀上。他要把毒吸出來,就要解開她的衣服,一想到這裡池赫銘便面紅耳赤,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坐在紅木雕花的床邊,輕喚她的名字:“玉思嫣,玉思嫣,玉思嫣。”
可無論他怎麼叫玉思嫣都沒有任何反應。池赫銘皺眉細看她的臉
只見玉思嫣蒼白的就似一張白紙,嘴唇也毫無血色,心驚去摸她的手,發現她的身體冰涼僵硬。池赫銘只覺不好,立刻解開她的腰帶,拉下衣袖,只見肩膀上三個針孔發黑,連著大片面板也泛紫泛青,池赫銘接來一盆清水,也沒有時間去買什麼藥物,他附下,直接用嘴貼上她的後背,後背除了冰冷就沒有其他,他吸出兩口黑血之後,慢慢的傷口裡流出鮮紅的血,池赫銘松下心,漱了漱口,將玉思嫣放下繫好腰帶。
事不宜遲,必須儘快上山,再拖下去玉思嫣不超過一個月就有生命危險,毒血被吸出來之後玉思嫣像是醒過來一些,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張口就喊道:“相公,你沒點燈嗎?”
池赫銘覺得奇怪走過去在她眼前揮了兩下手,只見她眼中無神的盯著屋頂,池赫銘握住她的手,還好已經有了溫度,他柔聲道:“恩,天晚了,咱們該睡了。”
然後玉思嫣乖巧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池赫銘見她睡了,便出門去買明日上天山要用的物品,等東西置辦完了,他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就發現玉思嫣一個人窩在床腳抽泣。
他放下東西衝到她面前:“怎麼了?”
玉思嫣像是認出他,立刻往他身邊爬去,勾出他的脖子用力的抱住他:“池赫銘,你去哪了?我看不見了!我還以為你走了!”
池赫銘被她抱了個滿懷,他從來沒有見她這樣悲傷,因為她總是笑,突然一陣心疼,如此沒有理由的笑真的是開心嗎?
她抽泣著,沒有賊兮兮的那種笑容,沒有俏麗淘氣的語調:
“你別走好不好,”
“我一個人害怕……”
“你別把我一個人留下。”
池赫銘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我沒走,我就是出去買點東西,我買了綠豆糕,你要不要吃?”
她無聲的搖了搖頭,然後認真的說:“我把綠豆糕全部都給你,你別走好不好。”
池赫銘覺得奇怪拉下她一看,發現玉思嫣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說胡話。
“池赫銘,我們不分開行不行?”
“池赫銘,我把所有的甜點都買給你,還有冰糖葫蘆,你別走,別走。”
他手臂被她拉著,根本分不開。只好抱著她兩個人一起躺下來,他們不是第一次躺在一張床上,第一見面的時候就一起睡過,也抱過她好像抱過三次還是四次,他不記得了。
玉思嫣很少會喊他的名字,準確的說,她從來沒有喊過,她一直喊得是相公……
她一直在說胡話,喊得都是他的名字。
池赫銘說過自己,除了玉思嫣也不記得什麼人了,這話是真的,三年如彈指,當初被玉檀抓起來關著的時候,有一半是心甘情願的,因為他沒有地方可以去,父親將他趕出應天教,弟弟是一切的謀劃者,天下之大除了打架無事可做,就像玉思嫣除了生意無事可做一樣,他們害怕一個人,卻又只能一個人。
三年後的第一眼陽光,是玉思嫣給他的,之後是熱鬧的市集燈會,甜到心裡的蜜餞,糖葫蘆,還有那盞一直在他床頭的蝴蝶燈。又遇見新的人,華府,關天韻,大師,花舞,木飄飄,雖然都是為了目的相聚,可都是重情重義之人,還有可以和自己打成平手的寒晚揚,從什麼時候想要奪回一切的念頭漸漸變弱的呢?
又是什麼時候,每天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覺得開心呢。
得到武林盟主之位時,那句盟主夫人一出口,見她不反感反而含羞的模樣,自己不由自主的開心又是怎麼回事。
池赫銘不太瞭解這種感情,所以他只能將玉思嫣抱在懷裡,心臟緊貼著心臟,企圖瞭解那種說不清的感覺。
玉思嫣迷糊中拉住他的手,呢喃道:“你別走。”
池赫銘摸著她的腦袋:“我不走,我不走,你都把綠豆糕給我了,我還能去哪啊。”
兩人的髮絲糾繞在一起,似黑夜般寧靜,池赫銘輕輕拍著她的背,漸漸也有了睏意。
池赫銘本想把玉思嫣放在客棧自己上山,可是一想到昨天的情況,還是揹著她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