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充足。
“咱們怎麼出境呢?不可能強破吧。”唐以問。
公孫啟“唰”地開啟扇子,風流搖晃。“你傻啊,要是強行破了這陣法,在動手的一瞬間,咱們就會被彈出這玉清境了!”
“哈,這種重要時刻,自然就要我李某人出手了。”李博瑜眯眯眼一彎,哧溜一下就衝上前去了。
據說道曜派精通相術和奇門八卦等異術,這次倒是可以好好見識一下了。
眾人閃開一邊,讓他大展身手。只見他從戒指裡拿出一個八卦盤和一柄像湯勺一樣的東西,又取出一瓶赤紅色的硃砂液,一個計算用的珠盤。
將這些東西放好,又從袖中術裡小心翼翼奉出一支白色毫毛的靈筆來。玉色獸骨制的筆桿,纖長濃密的毫毛,倒是比日常用來書寫的毛筆大上許多。
秀挺筆直的筆桿上,篆刻著舊時的文字,像咒語又像靈紋。那上面光芒大盛、耀眼異常,一時間竟將護髮大陣上面的靈氣逼得四處逃散。
小隻看著那筆,只覺得莫名的熟悉,但又感到有些異樣。那上面發出的光芒照到身上,讓她血脈裡一陣躁動。
“這是他們李家的鎮族之寶:神知千毫。”
公孫和浩在一旁給小隻解惑:“長門李氏向來以相術和卜卦預言而聞名,家族的族徽是白澤神獸。相傳中古——神魔兩族還未徹底滅絕時,李氏一族的祖先就是白澤。”
“這樣說來,那支毛筆就是由白澤的獸羽制的了?”
“正是,這神知筆有三支,一支交給族中盛年最富天資的家族子弟,一隻則供在長門李氏祠堂裡,被森嚴的陣法機關保護著。”
典小隻繼續問:“那還有一支呢?”
“還有一支,當年被李家贈送給一位故人了。”
由神獸血肉皮毛製成的靈器,怎麼著也得是天階級別。如此珍貴的東西都願意相送,想必那位故人對於李氏一族來說,意義非凡吧。
這時李博瑜算完卦象,用那神筆蘸了硃砂,開始在大陣上書寫。那像湯勺一樣的東西在八卦盤上滴溜溜轉,不斷指引著他下筆的方位。
李博瑜下筆的方式,倒是和符籙之人繪符有幾分相像。等他寫完所有的靈文,那大陣便像水簾一樣,慢慢往兩邊撩開了。
“快走!這陣眼馬上就會恢復的。”李博瑜眉頭微蹙,大聲說道。
眾人眼前又是一閃,無數陣法密密疊疊在面前劃開。小隻邊走邊看,那些精密複雜的陣文,還有重疊的機關,都被無聲無息的鬆動開。再回頭時,又全都自動悄無聲息地合上了。
幾人快步走出陣外,眼前一片漆黑。眾人一腳踏入虛空中,忙施展法術浮起。此時空間開始有些扭曲,一股巨大的壓力自頭頂赫然落下來。
公孫啟將一個金色的鈴鐺召出來,滴溜溜懸在半空中,鈴聲輕響間便幻化出一層透明的金色靈陣,將眾人團團護在裡面。那金色的鈴鐺帶著眾人慢慢轉進一個縫隙中……
待得進入,只覺眼前豁然一亮,天地都變得寬廣起來,無數青蔥草木映入眼簾。幾人漫無目的地飛行了一段時間,突然有了發現。
“看,那裡有個尖頂道塔!”唐以眼尖,見到遠處隱隱有一座像道塔的建築。
“我們飛過去看看。”
眾人御劍向著那建築飛去,腳下是一片鬱郁蒼蒼的參天古木。看那些樹木的年份和種類,全然不是華地現在所能企及的。
還未等臨近那高聳入雲的道塔,一股威嚴之氣撲面而來,直直衝向眾人。幾人忙降下靈劍,一步步走朝道塔走去。
那塔身早已是破碎斑駁,無數鳥雀在上面徑直做巢,來來往往地為雛鳥餵食,稀白的鳥糞糊滿了塔簷。
再抬頭望那塔上的門匾,漆金的大字也被那些鳥糞汙的看不清了。只能隱約辨出“九……聖德……後墓”五個字。
公孫啟調笑說:“‘椅子’,快上去把那門匾弄乾淨。”
“滾!你也不看看那鳥糞堆積了多少年!”唐以橫眉瞪眼,想撲上前去踢他。
“等一下,你們看。”溫與朗突然一指前面。
那道塔的大門,居然自己緩緩開了!伴著巨大紫檀木門的“咯吱”響,一道越來越寬的黑縫出現在面前。
……
眾人小心翼翼踏進那道塔的大廳,一眼望去,滿地狼藉。用雲母石砌的地板被擊裂,掀翻出大量的泥土和樹根。塔壁上的長明燈全被踢翻在地,橫七豎八的陳列著,偶有一兩隻還泛著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