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那瘋狂襲來的絞痛感，但是結果，卻是愈演愈烈。
慕雨仰著頭，努力仰著頭，誰都不去看，她只是在阻止眼淚的放肆！什麼時候開始，她這樣依賴淚水……什麼時候開始，她自以為認清了自己的心，卻是真的糊塗……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深深地愛上了兩個人……怎麼辦？她該怎麼辦……慕雨雙手抱著頭，拼命搖晃著，呢喃出聲：“不要……”她終於，在那個漆黑的深淵中停止了墜落。在那裡，她一襲白衣，就這樣落入了水中，散落的髮絲飄逸。她掉進了水裡，又開始墜落……無盡的水，無盡的暗。這兩份愛，究竟，有多深……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就快要窒息了……
“小雨！”
“薇兒！”
看到這樣的慕雨，子辰和蘇墨趕緊衝到慕雨身邊。
慕雨睜開眼望著二人，她的眸子已經血紅，那裡蓄滿了淚水，幾滴剛落下，幾滴，又緊接著跟隨。慕雨癱坐在地上，瞬間停止了所有運動，消磨了所有聲音。她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畫面靜止了。只有那不停墜落的淚滴，在訴說著時光的腳步不停。她不敢眨眼，她害怕，害怕只要一眨眼，所有的眼淚，會將她淹沒，淹沒在那片無底的愛河……她已經快要感覺不到心跳了，心跳被刺骨的痛感取代了。她的心很小，裝一個他，剛好。可是，為什麼她要愛上兩個他？為什麼她做不出選擇……為什麼？然後，她快要感覺不到心痛了，心痛已經被麻木所取代了。那是不是說明，她快要沒有心了？
慕雨突然對著空氣輕笑出聲。都說初戀是美好的，的確，戀上了一個，是美好的，可是她同時戀上了兩個……她的美好呢？隨風而去了嗎？
“薇兒，別這樣！”子辰跪在地上，一把抱住慕雨，讓慕雨靠在自己的肩上。
慕雨軟軟地靠在子辰的肩上，她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慕雨費力地扯出一絲苦笑：“不這樣，那我要怎麼樣……”
“妹妹。”蘇墨認真地看著慕雨，又是一個陽光的笑容。
只是不同的是，這次，慕雨沒有看花眼，沒有眩暈的感覺，沒有沉淪。慕雨用力擠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顫抖著嗓音道：“哥……”
淚水再次決堤了。慕雨笑著，開心地笑著，淚水，也拼命地掉著。她真的開心嗎？是啊，難道她不應該開心嗎？她做出選擇了啊，她不用糾結了啊，怎麼不開心呢？自己愛的人變成了自己的哥哥，多麼絕妙的諷刺啊……笑著哭，真的是對她這樣自私又貪心的人，最好最完美的懲罰。
慕雨掙開子辰的懷抱，站起身，像櫻花林門口走去。她努力走的穩一點，背挺得直一點，笑的燦爛一點，這樣，她就能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我很開心。直到現在，她才發現，當時蘇墨離開的時候，要挺直背脊，留下一個堅決的背影，都這這樣艱難。慕雨自嘲地笑笑，腳下的步伐，掩飾不住的虛浮。
兩人注視著慕雨離去的背影，默契的誰都沒有去追。
蘇墨依舊保持著那個陽光般的微笑，現在的他，不知道該用這樣溫暖的微笑去照亮誰的生活了。他自己嗎？
子辰走到蘇墨面前，深深地看著面前的蘇墨，完美的九十度鞠躬：“謝了。”其實子辰很佩服蘇墨，至少，他捨得放手，起碼，他自己就捨不得。他很感謝蘇墨所做的一切，雖然，他無以為報。
“只要你給她幸福。不然，我會毫不猶豫地把小雨帶回我身邊。”蘇墨拋下這樣一句話，瀟灑地轉身。
子辰邁著長腿，飛奔地追到慕雨身邊，一把抱住她瘦瘦的身體：“有我在。”
慕雨的淚依然在流，只是這次的微笑，更多了一份笑容吧，至少，不全是苦澀。
第九十六章 友情危機
子辰，還是蘇墨？慕雨終究不想逼自己做出選擇，雖然，她已經做了選擇……那就逃避吧，慕雨放開子辰的手，收幹了淚水，慢慢走到雪珊的教室門前。
“雪珊。”現在正巧是放學時間，慕雨輕輕敲敲雪珊的桌子。
“小雨！你終於肯來看我啦！”雪珊一上來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一模一樣的打招呼方式，一模一樣的場景。
慕雨輕輕笑笑，有些苦澀：“跟我出來一下，我有點事情要說。”
“怎麼啦？什麼事情這兒不能說嗎？我說小雨妹妹，你哭過了？”雪珊心疼又有些二的看著慕雨有些紅腫的眼睛。
慕雨搖搖頭，牽住雪珊的手：“跟我出來。”
“哦。”雪珊悶悶的點頭，一直被慕雨牽到了空曠的操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