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出發的小夥伴,現在全都棄它而去。
她仔細回想,下了火車之後,出站口人最多,擠來擠去,一定是在那被偷的。
去報警,之後給豆豆打電話,先弄點錢再說。
她打量著周圍的人,想問最近的派出所在哪,這事兒得問當地人,看來看去,決定問那個遛哈士奇的老人。
她向那個遛狗的人走去,心想是應該叫他大叔還是大哥,走著走著,她驀地停住,因為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更準確的說,是湯善思的背影,他站在離她幾米遠的地方,左右張望著。
哈士奇被主人拉走,漸漸走出她的視線,人們也似乎在配合這場相遇,都漸漸的散開,可他還是站在那,專注的看著過往的人,背對著她,大概五米遠。
就是他,消瘦的肩膀,看著他,徐仁夏心突突的跳動著,憋了許久的眼淚和笑容一齊抵達她臉上,她抹了把眼淚,笑意更濃,這些年來第一次,她如此認真的看他。
她吸了吸鼻子,“湯善思。”她輕聲地喊著,聲音很小,似乎不是在叫他,而是在叫她自己,叫她自己知道,他來了。
湯善思當然沒有聽到,但就像命中註定那樣,在她看著他的時候,他是有預感的。所以他回頭了,一回頭就看到她,隔著幾個匆匆而過的人影,認出她。
真的是他,人瘦了,頭髮短了,她忽然千萬種心思湧上心頭,手指緊緊著攥著包,無力的蹲下去。一路千辛萬苦,她不知道要怎樣面對他,只好任眼淚洶湧而出。
她抽泣著,感覺他走到自己跟前,感覺他正在看著她,她看著他的鞋,還是去年在商場她給他挑的那雙,她使勁抓著懷裡的包,抓到骨節泛白,把臉埋進去,儘量不讓自己哭出聲。
他一直在等她。
湯善思也後悔,說走就走,這樣做太武斷了。所以,知道她要來,他不知道有多開心,早早就來到火車站等。想給她打電話,但一想到晚上就會見面,在電話裡又說不清什麼,他只好耐心的等著。
等到她那列火車到站,他一直在出口等著,期間有個人向他問路,他想,可能就是那時,他們錯過了。等到人都出來,還看不見她,他給她打電話,卻是關機。他有些慌亂,他不知道要做什麼,但也不敢猜測是不是發生意外,只能選擇再等一會,再跟豆豆聯絡。
他蹲下去,扶住她的肩,想問問她,累不累,可又覺得此時此刻,任何語言都太過單薄。
他要問什麼呢?
她來了,這就是最好的答案。
他要說什麼呢?
他的心意,她已明知。
感到一隻手扶著她,她停住哭泣,抬頭,眼裡滿是淚水。
他扶著她站起來,看著她的狼狽樣,笑一笑,低頭盯住她的手,他想了想,伸手過去,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裡,然後拉著她走。
“去,去哪?”她抬頭看他,啊哦,開場白居然這樣,她可沒這麼設計。
“給你接風洗塵。”他頭也不回說道,嘴角卻滿是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天氣好熱,每天熱醒,熱到懷疑人生。
☆、等等,就來?
他倆之前是牽過手的,但情感基線絕不越過幼兒園大班小朋友,就是普通的你喜歡我、我喜歡你,那種友誼地久天長純純的牽手。
可現在完全不同。
他牽住她的手,步子邁的很慢,慢悠悠的走過廣場,走出人群。廣場的風很大,颼颼的風響在耳邊,這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溼冷的風,陌生的口音,陌生的街道……
唯有這個人,是她熟悉信任的。
他的手很大,包住她的手背,她緊緊握住他的大拇指,呼吸還是一啜泣一啜泣的,像個迷路的孩子,終於找到家長。
走進一家酒店,他拿出身份證,說要兩個單間。聽到他要兩個房間時,她有點失落,她這番前來,是為了什麼,兩人不是心知肚明?他們都挨在一起睡過,有必要住兩個房間,難道他沒有話要對她講?那樣的分別後,十幾天未見,他就一點也不想她?她可是有一肚子的話要對他說。
“身份證?徐仁夏,身份證?”
“哎?”她微微的抬頭看他,回過神,“身份證?”
她能說身份證丟了嗎?可還沒等她說出來,湯善思就注意到她那隻空蕩蕩的包。
他伸手提下包,瞟了一眼,“丟了?”
“丟了。”
“沒有身份證是不能入住的。”前臺工作人員立刻強調。